小提琴优扬的旋律催人入睡,我强打着精神,在车窗望了一眼,当我在一栋老式住宅旁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,我笑了。伸了个懒腰,终于能回去睡个好觉了。
祈云的目的已经达到,我这个无辜的兄弟也能得以消停。
祈云过马路时身形已经开始摇晃,就在他快要倒落在地千钧一发之际,尚雪终是没能忍住,上前扶住了他。
我笑了,尚雪,这个女人是有心的,只是祈云身在山中看不见罢了。
爱到深处的时候,视觉会变盲,你爱的多了,就总觉得她不够爱你了。人只要陷入爱河,就喜欢庸人自扰,喜欢没事找事,喜欢无理取闹,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。
之中的,晓年没有推开我。我知道自己这一刻的疯狂,更知道这一吻之后我将再也没有资格继续爱罗冰,可那是对我而言唯一的解脱,那是我唯一的救赎。
我的大脑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,她是席晓年,不是罗冰。我不可以这样卑鄙的利用她,不可以将她当作棋子,那样的话,我和李华还有什么区别?!
可是我却无法让自己停止,因为太累,累到我不愿继续背负那些沉重的爱。在那一刻罗冰的爱是包袱,太重太沉,我已经背负不起。
我要忘记她,不再想她,不再爱她,不再受她的束缚,不再被她牵制。
忘记初次见面时她皱着眉头的可爱模样,忘记她总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,固执的想要把它捂热。
忘记她在吊灯坠落的那一瞬间将我推开,忘记大火蔓延,忘记我将她背在身上时,她口中不时喊着我的名字。
忘记她在小餐馆里的一颦一笑,忘记她的所有习惯,忘记她的所有爱恨。忘记在我转身时她声嘶力竭的呼喊和不能止息的眼泪。
忘记她爱我,也忘记我爱她。
只要不爱,我就可以自由。
李华将再也没有筹码挟制我的行为和思想,我可以大张旗鼓的像他反抗,抽离他的掌控和束缚。那一刻,我努力让这些意识赶走罗冰的笑容和眼泪。
我想我成功了,因为褪去了晓年身上最后一件衣衫。
这时候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,来人是言泽。
他冷眼旁观的看着衣衫不整的我和晓年,然后将一瓶水放在桌上,是醒酒剂。
离开的时候,我听见他说:“如果你没办法为她穿上嫁衣,就停下脱她衣服的手。”
他的声音没有立刻消失,在这间空旷的房内盘旋,迟迟不散,弥留在耳。
房间内不时响起我和晓年粗重的喘息声,她的脸颊赫然红成一片,倔强的咬着唇望着我。我被言泽的话激醒,恢复一丝理智,将她的衣服拾起,眸中满是歉意,转过身像她说对不起。
她没有说话,而是从身后抱住了我声音绵软轻盈:“李辰哥……”
我静静的等着她的后文,可是她却不再说话。她的身体犹如一株初生的植物,深深没入土地般,紧紧地抱着我,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着,想着我只差一毫便将自己和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我将她的手从我腰间扯开,她反握住我的手,低睑着眉眼轻声道:“你知道么?你的手总是冷冷的。”
她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,试图用她小小的手掌把我的手包裹在内,却终是徒劳:“我一直在想,总有一天它会变热的,总有一天会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