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里秋季呼呼的风声,只能依稀的让我听到他说在新厂的工地,让我晚上先到公司等他。挂了电话,我便换了衣服往公司走去。
到达时,正好遇到杨梅在组织一场面试。我就这么拎着包,靠着玻璃的隔断看着室内的她,跟面试者说着什么。
那样的认真,严肃…
脑中,不经意的便会想起,沈岩说过:“当初要是没有遇到我,语儿也会为了生活,努力工作。”
我从来,没有认真的对待工作。我一直都觉得,我只要完成了自己的工作,就算是努力了。我没有想过要如何做得更好,更出色。
杨梅走出来的时候,向我挥了挥手,便又接着去忙了。我看着这间会客室,想着当年自己进S、M面试时,这还是一个面试室。那时候,我们站在外面,等待面试通知。我记得,自己穿着磨脚的新鞋,在外面站了将近三个小时。
晚上回去的时候,脚趾起了两个水泡,脚踝各起了一个水泡。我埋怨沈岩说:“你什么破公司嘛,面试还要罚站。”
他捏着我的鼻子,满脸的抱歉和一丝丝让我欣喜的心疼:“你啊!以后不许再穿高跟鞋,知道吗?”
“时姐,你的礼物。”
刚刚休完婚假的岳?,将一份卷轴式的礼物递到我面前。
我感激的一笑,接过拆开惊喜的发现,是一份手绘的唐卡。
岳?掩唇低笑,一脸的得意:“我就说时姐会喜欢的,我们家妇女主任竟然还说我选的礼物太没有创意。”
“妇女主任?”
她嘿嘿的笑了出声,笑声里,溢着幸福的傻气:“司俊啦!”
面对着这样的岳?,娇俏可爱,总是让我不由的想起那时候见到她,娇羞万分说着:“岩少说,今天不回来”的样子。
被她拉到了公司,说是中午她约了老公吃午餐。
可我没想到,会在公司门口看到大步向外奔跑的郝陵则。
而看到我的郝陵则,则是像是大吃一惊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我还没接话,岳?便笑吟吟的说道:“我带时姐过来陪你吃午饭啊!”
他眉头一皱,看着门外已经停下的车,拍了拍我的手臂:“你到我办公室呆着,哪也别去。我会安排人将午餐送过去的。”
我被他的安排,说得一头雾水,怎么也不明白,好好的,为什么一定要在办公室呆着?刚想说些什么,也只听他跟岳?说道:“你跟我走,不用陪着子语了。她就一个人,呆着就好。”
他急匆匆拉着一脸茫然的岳?,越过了我上了车,车子刚启动,他又摇下窗子:“子语,哪也不要去。就呆在我办公室。”
我虽然不明白,可我也只好听从了他的话。我想,他总是有道理的。不然,何必这样千叮咛,万嘱咐的呢?
上了楼,隋秘书长早已迎了过来:“子语来了?郝特助刚给我来了电话,你就安心到他办公室等一会,他很快就回来的。”
我笑着点了头,刚推开他的办公室,却不经意发现坐外围的几个以前的同事正抹着眼泪。我好奇的看了一眼,转头用眼神寻问起隋秘书长。
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,为难的笑了笑,引着我走进了办公室:“刚被骂了,闹情绪呢。”
我轻声的哦了一下,心底暗自责怪自己过于敏感。
可我这样的敏感,到了中午,给我送午饭的餐厅王师傅,却得到了印证。
他端着餐盒,一边给我放下,一边问:“岩少受伤重吗?”
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,握在手中的筷子,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。其实,连眼前都不由的虚晃了起来。
“他哪受伤了?伤哪了?严重吗?怎么会受伤的呢?在哪,医院吗?哪家医院呢?”
我没注意到,自己的言行已经超越了一个前员工对前老板的关注。更没有注意到,自己这样的失态,会给郝陵则造成什么样的影响。
王师傅被我这样的提问,毫无招架之力。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,我也没有听明白。我想也没想,拎过包就往外冲。
脑子里,也只郝陵则刚才步履匆忙的样子。
以及,对沈岩的满腹忧心。
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,正好看到了在等电梯的郝陵则。
只一眼,他就像是知道了我已知道了沈岩受伤的事情。他未待我开口说一句什么,便一步跨了进来,扣住我的手腕:“子语,先生没事。”
我不信的。
沈岩要是没事,他怎么可能急匆匆的赶过去?甚至,那些人,怎么会在办公室里落泪呢?我不信,无论怎样都不会相信的。我又不是三岁的小朋友,他怎么说,我就怎么信。
“子语,先生只是伤到了手臂。并不严重,你相信我。”他见我仍是一个劲的摇头,无奈只好拥住了我的双肩,将我抵在电梯的一角。
“我要见他!”无论如何,我得要见到他才行的。怎么好好的,就能受伤呢?
他紧皱了眉,扣在我肩头的手指,也收得越发的紧了起来:“可以见,但不是现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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