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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惊鸿觉得有些浑身发冷。

如今明明是需要阿禹和她的时候。

想必青州地动,有心人都能查出来长云侯夫妻二人掌握着解决时疫的方法的,可偏偏圣人于动无衷。

当他们返回云郡的时候。

扶桑帝姬自称受到长云侯府的攻击,此时已经被宁安郡王救出了云郡。

对此南惊鸿和长禹一无所知。

等到南惊鸿回忆起来这一次临走之前所见到的那个穿着道袍的男子。

才大惊失色。

“原来王宁知真的来到了云郡?”

见南惊鸿大惊失色的模样,长禹却是了然于胸的开口道。

“早知道长穆是什么样的人,如今更是看得清楚了。不是吗?”

“可是,他怎么能够拿亲生儿子长臻的性命,还有青州地动的百姓们的性命来取舍我们?以至于我们防不胜防。我们一心想着百姓,要去看看,自然估计不到这劳什子扶桑帝姬居然出事。”

南惊鸿眸中深沉,甚至带着一种赤裸裸的杀气。

她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竟会真正的爆发与长穆的斗争,但是她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场最后的决斗。

“我也在缺一个借口,如今长穆的中书令怕是已经在拟旨攻伐我们了。你做好准备了吗?惊鸿,我们该为自己而战了。”

长禹微微一笑,轻轻的拍了拍惊鸿的肩膀,无比温柔的开口道。

“咱们,只要努力,就好了。”

南惊鸿握着那匕首,她时至今日还记得那晚在江左,在外祖父的珍藏室中得到这干将莫邪的宝剑之后,她听到了外祖父的箴言。

潜龙在渊。

在此一搏。

年幼的长幸尚且还没有这种感觉。

她跌跌撞撞的带着长雅跑到了卧室里。

“爹爹,娘亲,今天练剑的时候听说咱们云郡外面要兵临城下了,说是皇帝要派三十万大军前来了。”

长雅跟在长幸的身后,心底一沉。

她比任何人都憎恨战争,因为战争让她失去了父母双亲,失去了兄弟姐妹。

她知道战争的恐怖,所以此时此刻,她看向长禹和南惊鸿的眼神也是呆着畏惧的。

南惊鸿和长禹原本只是在相互鼓舞对方,但是此时孩子过来了,他们为人父母,自然要表现出自己的坚强。

长禹自然毫无顾忌的把阿幸抱入了怀里。

这是他的女儿,是他的掌上明珠,毫无疑问,长幸值得最好的。

但是南惊鸿却看到了彷徨不安的长雅。

她朝着长雅招了招手,长雅有所迟疑,但还是朝着他们一点点的走来。

南惊鸿拉过了长雅,她轻轻踮起脚亲吻了一下长幸的额头。

“阿雅,阿幸,母亲和父亲,一定会为你们开创一个属于你们的盛世天下!”

长雅闭目,在心中许下了承诺。

一定为义父杀掉云氏云中兴,一定要复仇。

长禹和南惊鸿一夜未眠,他们在积极迎接明日晨光熹微之时便要开始的战争。

在这个深夜里,长雅亲吻了长幸的眉间。

“我的小阿幸,阿雅姐姐会很快回来了。阿雅姐姐回来的时候,就能一直守护你了。”

长幸仍旧还在睡觉,却不知道这个深夜,一切都改变了许多。

此时青州郡的地界。

扶桑帝姬明日香坐在座椅上,瞧他的样子分外的认真,她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,想要认认真真细细致致的打量眼前的这个人。

“宁安郡王好计谋,一箭三雕了不是?”

长夜喝酒,而后摸了摸嘴唇,看着对方的眼神充满欣赏。

“帝姬倒是好见识,这中原成语用的也是极好的。你便解析一番如何?”

见长夜这般说话,那帝姬低低笑了一声,而后也喝了一杯酒。

“首先便是圣人借此机会除去太子,殿下少了竞争对手,二是圣人和长云侯开战,殿下少了敌人,三是天下大乱,圣人也不安康。”

她说的条理分明,竟分明一点一滴都很清楚。

“好好好。”

待到酒酣正热,他竟是说了许多心里话。

“人人道我是阴谋诡计多端,身份高贵权力极大。”

他站起身来,背影无端显得极为孤寂。

她看着这人的背影,想到苍天可笑,何等仓皇,从前她是他亲切的枕边人,从未了解过他的为人,如今化作她人皮囊倒是了解他了解的透彻,也好听听他的肺腑之言。

“可是谁有解我苦悲。帝姬自是他乡来客,便不需要太客气。今日本殿也想要说说心里话。”

她看着他在这灯光之下,显得无比的孤寂。

“本殿出身卑微,从小在异姓身边长大,从前只以为自己是一个高门庶子所出,也不敢有多少志向,只希望和自己的养父一般考上进士,出人头地。可谁知道嫡长兄从小就欺凌我,族人瞧不上我,我的养父侮辱我,我的祖母厌恶我,我的母亲一心一意的为我谋划,却是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。我明明是太子的儿子,却偏偏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,我活着何其悲哀,何其无奈?”

“我从前恨我的母亲,但是我的母亲为了我,赌上了生命的代价,才叫我认祖归宗,我在金銮殿上,已经是粉身碎骨,我的母亲血流成河,我瞧见了我的敌人带着我心爱的女人站在那,自己却只能像是蝼蚁一般。”

“我娶得人从来都不是我爱的人,可是也有我喜欢的人,一个个到最后都离开我了,我究竟是谁也留不住了。究竟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好了。我留不住我之所爱,也留不住之所爱我。我王宁知活的何其悲哀?何其无奈?我身为皇子,却被先帝勒令决不许与太孙争皇位,可是长臻有什么优秀的?长臻有什么比我好的?”

她看着他痴狂的模样,她站起身来,到了他眼前。她抚摸他的下巴,看着他的双眸。

“所以,一直以来都很苦,是吗?”

她看着他的目光太温柔。以至于他忘记了是酒后助兴,还是将错就错。

他看着她揭开面纱,他眼底通红,浑身燥热。

他看着她,而后轻轻的吻落在她的眉间。

“你真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