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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言情 > 古言 > 花见羞 > 第183章 杜衡留夷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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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蓁揣度叶尧他此刻正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,她若稍表现出一点点的脆弱,必定被他所误解,如此反误了自己的大事。

王蓁抬起小手在叶尧肩上拍了拍,仍如往日与他相处那般,笑的十分豪迈:“兄弟放心,我王蓁绝不是委屈自己之人,我实乃一心求天下独一份的富贵,才入了这皇家宫苑,你看我现在吃得好睡的好,穿的也……”

王蓁扯了扯身上仅剩一件的内袍,咽了咽口水,讪讪笑道:“这个嘛,这纯属是个误会,是个误会哈。”

王蓁啰哩吧嗦说了一通,叶尧却从始至终一个笑模样都没露过,漂亮的长眸认真将她如玉美颜拘在眼底,待她一口气讲完,沉着声道:“你想要怎样的富贵,我给你,跟我走。”

王蓁眨巴眨巴眼看着叶尧,觉得他今晚琢磨事的思维有点一根筋。

俩人面对面安静站了片刻,王蓁垂下眉眼,突然道:“你既能轻易进的来,必也出的去,有空常来玩,不送。”说完转身就要走,手腕却被叶尧擒住。

手抽了几抽,没抽出来,王蓁再回头时,眸子里就有点冷:“叶尧,我当你是兄弟,也谢你刚才出手相救,可我的事不与你相干,放手!”

叶尧微皱起剑眉: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先跟我离开这里,你想做什么,要什么,只管跟我讲。”

王蓁磨了磨后槽牙,缓缓倾身伏在他耳畔吐气如兰:“我要这大梁的江山,你可给得起?”

话落,趁着叶尧愣神的功夫,王蓁果断的抽回手,头也不回地直奔向前面明亮的宫苑。

————

王蓁本就是个狠不下心的人,那日被逼在气头上,同叶尧说了几句硬话,可当她走出园子,赫然发现叶尧他竟很贴心地,将自己送回了薇璃宫,心里就生出些悔意。

次日清晨一觉醒来,王蓁又发现前一晚被她用来声东击西的那件宫服,也好端端叠放在自己枕头边上,连里面的小药瓶都好端端揣着。

看着满地宫女们莫名的眼神,王蓁知道这必定又是叶尧的一个贴心之举,心里的悔意就更甚。

想来,但凡有点见识的人,皆知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么浅显的一个道理,叶尧他要劝她离开,也是个正常之举,若将自己同他调换,她多半也会用同样的话将他劝上一劝。

王蓁越琢磨越觉得自己昨天夜里说的那番话实在混账,可眼下身居皇宫大内,又不能出去约他一醉解千愁,王蓁的心里着实有些郁闷。

而此时此刻同王蓁一同郁闷的,还有身在叶府里的马童阿果。

阿果指挥着十好几个仆人,将一捆捆的新鲜翠竹由后院子搬出去,迎面见陈伯走过来,立刻屁颠颠跑过去,张口就埋怨:“陈伯你也不劝劝少主,他再这么练几日剑,园子后头那一汪脆生生的竹林,就要变成和尚的脑瓜啦。”

陈伯目光远远撩向竹林里挥洒弄剑的一袭白影,若有所思道:“古人有云:未曾清贫难成人,不经打击老天真。自古英雄出炼狱,从来富贵入凡尘。尧骨这一世可谓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从未遇见过什么波折,如今在情路上遇见个坎,且等他生受生受,对他兴许有些好处。”

阿果再被他开篇云的那几句云蒙了,低着头琢磨半天,才小心问了句:“陈伯你是说,那个俊俏小公子没看上少主?”

陈伯又看了眼竹林子,点头道:“我猜多半是这个缘故。”

阿果一双圆眼睛立刻瞪得溜圆:“怎么可能?咱们塞外的姑娘到了每年的七月七,都争抢着往少主的帐篷里钻,她居然还不稀罕?”

陈伯疑惑道:“我听闻这个女子最近好像突然随着梁帝入宫去了,尧骨他许是因为这个才胸中不痛快。”

阿果远远看着又一波仆人抱着竹子出来,苦着脸道:“不管是啥样,陈伯你快去劝劝少主啊。你不是也喜欢在那片竹林子里喝茶么?再这么下去,你今年夏天可就没地方乘凉喝茶啦!”

这句话说的陈伯眼皮子挑了一挑,肉疼地点头:“这个是得劝劝。”说着话就朝着林子走了过去。

左侧剑锋一扫,一大片翠竹被撂倒,再一个漂亮的旋身,耶律德光头也没回就挥剑劈向身后,只觉剑身一紧,原以为劈在竹子上被破竹夹住,可收剑时却没收回来,耶律德光回头一看,见剑身正被陈伯稳稳夹在两掌之间。

陈伯手上夹着锋利的剑锋,脸上却笑意慈祥: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但逑淑女可不比练剑,你读了那么多汉家经学,需知一个道理:百炼钢方成绕指柔。”

叶尧收剑入鞘,随手往旁边一丢,躺在地上扯了根草在嘴里嚼:“我也温柔了,可我觉得不管我说什么,她都听不进去,她开始说她要荣华富贵,这好办,我有的是,可她又说她要……”大梁的江山几个字,耶律德光没说出口。因他觉得王蓁这么说是故意激他,跟陈伯说了反而惹他误会多想。

陈伯在他身边的草地上坐下,笑的依然很慈祥:“人家姑娘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呢?是你喜欢人家,又不是人家喜欢你,我方才说的那句话,其中的意思你还是没参通透,除了那句,还有句通俗易懂,叫做好女怕缠郎。”

听见这句,叶尧突然侧过身,颇有兴致撑腮看着陈伯,问:“没想到陈伯你这么有经验,你年轻时候必定也看上过谁家的姑娘吧?”

陈伯老脸红了一红,咳了一声:“人不风流枉少年嘛。”

叶尧兴奋道:“你将刚才说的那句叫什么……对,好女怕缠郎,再说仔细些。”

陈伯正瞧着满地断竹心里发疼,听他追问,眼睛没离竹子,顺口道:“呃,那句的意思就是女人如好酒,需慢慢地酿……”

陈伯将他素日在酒楼茶肆里听的评书,又掺和进去些练功夫时的道理,揉在一起囫囵给叶尧灌输一脑子,最后连他自己也弄不清,这些个道理捏在一处,放在情字上,究竟解不解得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