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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言情 > 古言 > 花见羞 > 第210章 女媭婵媛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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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李嗣源回的这句,安重诲一口茶险些由嘴里喷出来,连喝进去的半口也全呛进了喉管里,憋地满脸通红加一通咳嗽,缓了半晌才缓过来。

稳了稳心神,安重诲端着茶盅子,斜眼睖着李嗣源,心道:你还怕晒黑,你又不去做侯门寡妇的面首,做什么这么臭美啊!

两人正斗嘴解闷子,春池由外面走进来,立在李嗣源身后,躬身道:“将军,门口来了位姓阮的姑娘,递了名帖进来,说想见将军。”

春池说话时,将一张制作十分精致的花笺双手呈在李嗣源面前。

李嗣源没接那花笺,目光仍停在书上,语声淡淡地吐了两个字:“不见。”

春池闻言,捧着花笺正欲转身出去,安重诲憋不住开口将他拦下,对李嗣源道:“你看人家姑娘都不怕晒黑,这样热的天巴巴地来看你,你一句不见就把人家打发回去,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。哪怕请她进来喝杯茶,也是待客之道啊!”

李嗣源抬眸子撩了他一眼:“想见你自己出去。”

安重诲给李嗣源噎的一句话没倒腾上来,脸涨的有点红。

立在旁边的春池憋不住吃吃笑了两声,安重诲面上有点绷不住,赌气甩袖起身:“我去就我去,不就见个姑娘么?比她阮姑娘长得还漂亮的徒弟我安重诲都敢收,还害怕见个姑娘,哼!”

安重诲说话时,抬手抽走春池手里的花笺,扬长而去。

————

阮玉楼自那日后,在床上一连躺了数日,前一日才将将下得了床,次日便说要来寻李嗣源。

碧珠劝她这几天日头烈,又兼她身子孱弱,不如再多歇两日,脸色也显好看些,可阮玉楼却执意前往。

清晨时泡了两个时辰的香花浴,中午没怎么用饭就开始梳理妆容。碧珠瞧着阮玉楼的行止很有些不寻常,她素日妆容清淡,今日却珠绾青丝柳月鬓,一点嫣红落眉心,眉目潋滟,袂带绯然,美的一路行出来,惊掉了一地下巴。

碧珠看着打扮的这样美的阮玉楼,心里一时很不放心,已将她送上了车轿,最终还是决定亲自跟着她一道过来。

此时主仆二人端立在会仙楼正门前,递了花笺进去,只等着里面的回音。

会仙楼是东京城内最大的一座酒楼,前后两个跨院,前面时饭庄后面是旅店,但凡有钱又体面的商家巨贾,入东京城皆要入住此处。

往日的会仙楼门前终日宾客盈门,十分地喧嚣,而此时,因李嗣源包下了整座会仙楼,所以正门前很难得的十分安静。

而这样的安静,却令门前端立的阮玉楼越发引路人侧目。

许多行人纷纷向主仆二人这边看,更有人干脆将扁担撂在远处的墙根下,边乘凉歇脚边窥赏美人,还有来晚的或腿脚慢的,为争个好位置,竟起了争执。

门前冷冷清清,门两侧却是越来越热闹,就在这种热闹就着毒日头徐徐升温的时候,门内传出来一串轻缓的脚步声。

立在阶上的阮玉楼抬眸向门内看去过,不觉微蹙了下秀眉。出来的并不是方才接了她花笺的那个府侍,却是位风姿翩然,相貌俊美的男子。

眼前的这位俊美男子易温和,清逸儒雅,倒很容易亲近,不似李嗣源那样天生携着通身的贵气。

安重诲行至门前,眸光只在立在阶上的阮玉楼身上一扫便轻轻垂了下来,颔首浅笑道:“姑娘来的不凑巧,我家公子今日有事并不在府中,但因公子临出门时,曾交代过若见姑娘,有一物相赠。”

说话时,安重诲向身后递了一眼,立刻有个府侍捧着个朱砂色的漆雕锦匣出来,恭敬奉在阮玉楼面前。

阮玉楼双手捧起锦匣,按下紫铜玄扭将匣子打开,入眼的见竟是对雪白莹润的,足有鸽卵大小的东珠。

阮玉楼惊地脸色骤然大变,颤着手将匣子合上,忙不迭地还在那府侍手中:“请公子将此物转交李公子,东珠乃天家独享圣物,玉楼不过一介风尘女子,断不敢碰这等御用珍宝,多谢李公子抬爱,既然李公子不在,玉楼便先回去了,多有搅扰!”

阮玉楼说话时,鼻尖上的汗也跟着渗出来,冰凉的手握紧身边碧珠的手,竟有些微微发抖。

碧珠不解缘故,疑惑地看了眼阮玉楼,却见她本就苍白的脸,眼下几乎血色尽失。

“阮姑娘!”

安重诲开口将她唤住,由府侍手中接过锦匣,亲自行下台阶,走到阮玉楼面前,双手奉上锦盒,温和含笑道:“姑娘不必慌张,此物虽然珍贵,但我家公子既能用得,便是赠与姑娘也是无妨。”

仍将锦盒放在阮玉楼的怀里,安重诲继续道:“我家公子知姑娘眼下处境艰难,但公子实在有诸事缠身,不便时常前往照应,姑娘回去后,可将此物拿给教坊老鸨看过,或可使姑娘暂时无忧。”

阮玉楼双手微颤,捧着怀里仿佛烫手的锦盒,盈盈望着安重诲。

安重诲微微拱手,道了句“姑娘珍重”便转身回去了。

阮玉楼捧着锦匣坐在车子里,一路上神情呆滞一言不发,直至回了屋子,将锦匣放在床上,才渐渐缓过神来。

碧珠倒了杯茶轻轻放在阮玉楼的手里,看着她一口气喝了个精光,接过杯子忍不住问:“那李公子不过送了姑娘两颗珠子,姑娘素日收的珠子也不少,只不过比这两个小些罢了,却为何今日就紧张地这样?”

阮玉楼摇头:“龙顶凤冠上,不过也只用一颗东珠,那李公子竟然一次就送我两个,这若传出去,可是要掉脑袋的东西。”

碧珠惊地瞪圆了眼睛盯着那锦盒,半场才结巴问:“这,这是东珠?”

阮玉楼轻轻点了下头:“若非东珠,再寻不出这般大小的蚌泪了。”

碧珠深吸一口气,静了半晌,突然抓住阮玉楼的手激动道:“姑娘,咱们带着这个宝贝跑了吧,那李公子既然已将这宝贝送给姑娘,就定是任由姑娘处置了,咱们手里有这样的宝贝,不如带着它走的远远的。”

阮玉楼望着碧珠,唇角勾出嘲讽的笑意:“你觉得遇上这样的人物,就凭你我,能走得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