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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言情 > 古言 > 花见羞 > 第339章 坎坎檀音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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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子缓缓落入棋局中,王蓁却心不在焉地幽幽一声轻叹,抬头看了眼对面面色平静的夏瀞,低声道:“瀞瀞你说她俩个是不是已经晓得耶律德光要册立茹茹为阏氏的事了?”

夏瀞虽没说话,却是连个磕巴都没打就点了下头。

王蓁原本还尚不十分确定,但见夏瀞这么确定,惊讶地瞠大眸子:“啊?她们果然已经晓得了?”

夏瀞抬起平静的眸子看着王蓁:“她俩不但晓得大汗要册立阏氏的事,且昨晚上大汗还亲自去了阮玉楼的房间。”

这回王蓁一对漂亮的大眼睛瞪的更圆,脱口便问:“那大汗他同阮姐姐说什么了?”

听王蓁问及这个,夏瀞没说话,低头继续看棋局。

王蓁看见夏瀞这个表情才想起来,尽管这院子里的一举一动皆躲不过夏瀞这双眼,可依照她的性子,却多半不会干趴人家窗户根儿这种事。

夏瀞在局中落下一子,又说道:“虽然我没听见他们说什么,不过今早上阮玉楼说的那番话,我觉得多半是暗指她同大汗之间的那段旧情。”

王蓁轻轻点了下头:“我先前听的时候就觉得阮姐姐讲的那个故事有些奇怪,如今听你说的这个缘故,莫非那只漂亮的鸟儿所暗指的是大汗?”

夏瀞没说话,默了片刻,抬起头看向王蓁问:“你如今住在这契丹王城里可觉无趣?”

王蓁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点头道:“是觉得挺无趣的,我答应过耶律德光要认真同他培养感情,可如今,他已经有了茹茹,我觉得我留在这里其实也没什么用处,只不过既然当初应了人家,若是此时主动提出要走,恐怕不太好,再者他这些日又忙着大婚的事,我就算想同他讲也不得空,只能暂时缓一缓再说喽!”

夏瀞认真望着王蓁片刻,垂下眼帘低声说了句:“姑娘的意思夏瀞明白了。”

————

冬日的漠北,夕阳安静地抚慰着荒凉的草原,素白的营帐整齐排列成井字,中央的中军大帐内,有琴音徐徐传出来。

李婉娘拎着食盒,挑起棉帘走进中军大帐的时候,安重悔正盘膝坐在矮踏上抚琴,神态祥和安然,丝毫看不出正在出征的模样。

将食盒放在矮踏前的小几上,李婉娘呵着冻的通红的小手,望着安重悔笑道:“刚才听见抚琴,我还当是二哥回来了呢,以前二哥出征就有抚琴的习惯,原来安先生你也是。”

安重悔缓缓收了琴声,伸手倒了杯热茶递给李婉娘暖手,笑道:“抚琴原就是我平日的一个嗜好,而你二哥战时抚琴,却是多半抚给敌人听的。”

李婉娘笑着点头:“嗯,这是《鬼谷子》攻篇的上策,攻心之谋,我二哥这点做的一向很好。不过我二哥这却是头一回打仗的时候私自离开营地,而且一走就是这么多时日,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他的行事作风,也不晓得他那事眼下办的怎么样了。”

安重悔正揭开食盒摆放碗筷,听见李婉娘这句话,挑眉笑问:“你晓得你二哥做什么去了?”

李婉娘接过安重悔递过来的碗筷,摇头道:“他那只闷葫芦,有什么话都不肯同我讲,谁晓得他突然丢下大军跑去做什么了。”说完,还很不满地狠狠咬了一口馒头。

安重悔向门口看了一眼,对李婉娘勾了勾手指,示意她靠的近些。

李婉娘早晓得安重悔必定知道内情,见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,立刻将耳朵支了过去。

安重悔伏在李婉娘耳边,压低了声说道:“你二哥他这是等不及了,亲自去接你嫂子啦!”

李婉娘惊地手里的馒头当即滚落在地上,瞪眼盯着安重悔叫道:“二哥他疯了?他不到两个月破了人家二十四座城池,估计契丹那大汗恨不得将他逮住剥皮抽筋呢,他这不等于去送死么!”

安重悔喝了口热汤,笑道:“他这不是嫌一座城一座城的打太慢么。”

李婉娘皱眉道:“我觉得我哥这回做的有点绝,当初契丹不过夺了大梁边境的十六座城池,可人家后来向大梁讨要了银子和女人就掉头回去了,虽说这契丹大汗不小心将我那准二嫂给要去了吧,可人家毕竟没逼人太甚,我二哥却非要一口气打到人家的盛京家门口去,这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啊。”

李婉娘原本想说变态的,可毕竟是自家二哥,到时候若传到他耳朵里,少不得又要挨顿数落。

安重悔笑道:“这也没法,谁叫这契丹的大汗倒霉呢,你二哥这颗千年不开花的铁树好容易冒了个骨朵,结果被他给先摘去了,你说依照你二哥那性子,怎么可能轻易就罢休。”

李婉娘颇有同感地点了下头:“嗯,我二哥小时候就这样,别看他平日极少生气,可一旦生起气来,不将那惹了他的人打的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就不算完。”

安重悔就着一碟子爆炒羊肝吃完手里的馒头,顺口道:“所以他从来不让别人说他心眼好,也是有他道理的。”

李婉娘也吃完了晚饭,将碗筷收进食盒里交给门口的侍卫,转回来仍坐在小几旁的蒲团上,亲手为安重悔分了盏新茶,继续道:“不过我有件事到现在也想不明白,照这么看来,其实我二哥是极喜欢蓁丫头的,可为何先前都没见他表现出来呢。”

安重悔呷了口热茶,点头道:“你这句话算是问到了正经地方,我以前就说过,你二哥那是九住心已达专一的禅定境界,所以他不论做任何事,只认得‘专一’二字,你想一想他先前心里揣的都是些什么?”

李婉娘皱着眉头道:“他以前一心想弄清自己的身世,还有就是我爹和锐麟军的事。”

安重悔点头:“不错,他先前一心只惦记着这些,而这段时日,恰是在他最在意的这些事上出了状况,因此,他根本就来不及去仔细琢磨他对蓁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愫。”

听安重悔这么说,李婉娘笑道:“况且我二哥从小到大还从未喜欢过哪个女孩子,他先前大约还不晓得自己已经动情了呢,呵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