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罗的解释总算安抚了宓氏的情绪,宓氏却突然掉转话题,斜睇眼锦罗道:“说说你吧,之前你为自己喊冤,连公度都替你鸣不平,我这心里虽然烦,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,可是现如今人家女人闹上门了,这事,你还有何话说?”
不想婆婆已然知道,锦罗想,说什么呢,说是二姐背后搞鬼,自己或许能摘干净,也不怕丢了她苏锦庄的颜面,正所谓你不仁我不义,但苏家的颜面何在,苏家女儿内讧闹出手足相残之事,一旦传出去,父亲的颜面何在,大姐的颜面何在,至于她的颜面,锦罗心里哼了声,脸皮又不是论斤称量卖,薄与厚都不值一文钱,更何况,她还没有下决心将锦庄供出来,一者,锦庄并无亲口承认杀了人,二者,姊妹之情,说舍弃就舍弃,还得需要一番勇气。
所以,锦罗淡淡道:“我能说的,还是那句话,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我心里有数,夫君心里有数,您心里也有数,神明更是看着呢。”
这其实,就是她在赌咒起誓。
宓氏却不买账,脸色阴沉,俨然暴风骤雨之前夕,冷冷道:“我心里没数,若你和那季舒澜没纠葛,人家女人凭什么要找你要人?退一步讲,即使你们真的没什么,那也是你为妇不端行事不甚,招惹上那么一家人,之前就传的妇孺皆知,现在更是满城风雨,你说,公度的颜面何在,卿家的颜面何在。”
锦罗恭谨的垂头,诚恳的道歉:“是媳妇不好,请王妃宽宥。”
宓氏扭头不看她:“我宽宥你何用,已经闹到这个样子,你说说,怎么把这事压下去?一定要不失公度和卿家的颜面。”
锦罗此时心里也没个谱,为了息事宁人,只好道:“这事交给媳妇来办吧。”
宓氏仍旧满脸不高兴:“我刚刚还埋怨公度呢,查案子,怎么要妇人抛头露面呢,这事又交给你来解决,你岂不是还要出去招摇。”
锦罗不好与之顶撞,又不满这样来说自己,索性沉默,这沉默,就是最真实的态度。
宓氏终于回头觑她一眼:“这会子你怎么不说话了,你倒是拿出个完全之策啊。”
锦罗道:“媳妇并无完全之策,只是一心想解决了此事,然后,正如您说的,既不失夫君的颜面,也不失卿家的颜面。”
宓氏冷哼声:“解决?我看你根本没有什么法子,不过的虚与委蛇罢了。”
锦罗心中顿时冒出一股火,这时宓氏却道:“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,既然杜家那女人的案子你在查,就赶紧查个水落石出,好让替你二姐洗清不白之冤,关于季家的事,我来料理。”
她来料理?她怎么料理?
锦罗满心好奇,也还是恭敬道:“是。”
打上房回到麒麟苑,仍旧不见卿公度的身影,锦罗叫来香桂问:“世子呢?”
香桂道:“回世子妃,奴婢不知。”
锦罗紧锁眉头:“世子何时出去的?”
香桂略微想了想:“回世子妃,世子像是昨天出去的。”
锦罗惊愕:“难道他彻夜未归?”
香桂想点头,见锦罗脸色不对,顿了顿,方谨慎的应了声:“是。”
锦罗突然想到了狄凤鸣,扪心自问,自己该相信卿公度的,他那种人,既然决定和自己白头到老,断不会中途背叛,可就是不自觉的想到了狄凤鸣,常言说,男人心不可信,怕就怕卿公度对她,不过是一时间的意乱情迷,待新婚的火热冷却后,也许就想起那个青梅竹马了。
锦罗目光迷蒙,呆呆的静坐了一会子,方挥手:“你去吧。”
待香桂退出,月牙儿愤愤道:“定是那个狄小姐搞的鬼。”
锦罗心里就是这样想的,嘴上还强硬:“闹上门的又不是她。”
月牙儿撇嘴:“不上门来闹,就不能在外面闹么。”
锦罗本就心思纷乱,不耐烦道:“你很闲吗,去给我煮杯茶来。”
月牙儿只好领命往外走,没等走出门呢,有丫头冲了进来,差点撞到月牙儿身上,她没好气道:“香葵,你冒冒失失的干什么?”
香葵跑的气喘,更兼天热,鬓角都是汗水,湿发黏黏的贴在脸上,很是难受,她抬手蹭了下,道:“狄老将军登门了!”
月牙儿冷不丁没反应过来:“谁?”
香葵道:“狄老将军。”
月牙儿一惊:“是狄凤鸣她爹?”
香葵点头:“正是。”
卿家与狄家,算不上势如水火,但一直不往来,莫说是王府的人,很多人都知道,因为宓氏的反对,狄凤鸣多少年苦等卿公度,一直未能得偿所愿,所以今日狄清上门,王府的人才感觉太过离奇。
月牙儿转身就回到房内,方想开口,锦罗道:“我已经听见了。”
月牙儿有些着急:“奴婢这心慌慌的,总感觉那个狄老将军来者不善,肯定与他的女儿有关,特别是这个节骨眼上。”
锦罗明白,自己同季舒澜的绯闻闹得没完没了,惹得宓氏不高兴,假如狄凤鸣趁机有所动作,或许宓氏就回心转意了呢,锦罗没有吭声,默然坐了一会子,问:“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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