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锦罗回来,苏家特意把晚宴开在花园中,凉风习习,花香幽幽,半个月亮高挂,更有美酒佳肴,各人都兴致盎然,特别是出嫁不久的锦曦也回了娘家,她本就和锦罗要好,有些日子不见,两个人相谈甚欢。
虽然锦庄的故去让乔氏一度陷入悲痛中不能自拔,可是日子还得过,除了锦庄,她还有其他女儿需要关怀和照拂,所以,今晚乔氏也一扫往日的阴霾,脸上有了些欢愉之色。
独独叶纤云,寥落的坐在一隅,远远的看着一双儿女在嬷嬷们的照顾下顽的正欢,这种户外饮宴不常有,所以午儿和子辰都感到非常新奇,吃饱了就各处的跑,害得老嬷嬷们追得气喘吁吁。
按着规矩,锦罗和苏寓、乔氏还有燕安、怀安并怀安的夫人戚氏同坐,几个姨娘一处,苏家未出嫁的女儿仅有锦环了,怎奈她不肯见锦罗,留在自己房中用饭,而玉琢公主独自一桌。
饭用的都差不多了,各人相继离座,苏寓和乔氏年纪大了,习惯早睡,而玉琢公主一贯孤芳自赏,喊了燕安陪她回房歇息,锦罗和锦曦以礼相送,待玉琢公主和燕安走的远了,锦罗一回头,发现叶纤云正注视着玉琢公主和燕安的方向,锦罗叹了声,想叶纤云和燕安本是结发夫妻,也曾相敬如宾,而今,叶纤云就像个局外人,每天只能默默的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,这滋味,应该非常煎熬,锦罗就走过去,叶纤云连忙施礼:“世子妃。”
锦罗很诧异:“大嫂,为何突然客气了?你这么一客气,我倒不自在呢。”
叶纤云莞尔:“身份有别,规矩就不能差,世子妃请随意,我要陪小少爷和小小姐去睡了。”
说完,再次行礼,然后去找两个孩子。
午儿和子辰都是她所生养,而今她沦为侍妾,连唤自己儿女的名字都不能了,锦罗的心又一揪。
锦曦不知是不是性子使然,她对此倒没怎么在意,亲热的挽住锦罗的手臂:“走,我们散散步消消食。”
这么好的节气,年轻人谁肯早睡呢,花香风也轻,踏着鹅卵石的甬路慢慢的走慢慢的聊,非常惬意。
锦罗有些担心叶纤云:“大嫂最近清减了不少,眉宇间再无往日的端庄安详了,反倒像个受气的小怨妇。”
说完叹口气,叶纤云可不就是在受气么,那个玉琢公主本就刁蛮任性,又是金枝玉叶又是正室,不给叶纤云脸子看才怪呢。
锦曦点头赞成:“很是奇怪,自打大嫂身份改变了,仿佛容貌都改变了,风姿不再,苍老了很多。”
锦罗有同感。
锦曦又冷冷一笑:“不过,我也不觉着玉琢公主有多么好,你瞧她独自坐着,她以为高高在上,我感觉她很孤独很可怜,完全不如我们,说说笑笑热热闹闹。”
刚好路过一高树下,树影婆娑,斑驳的投在锦罗脸上,她道:“无奈玉琢公主是金枝玉叶,若和我们这些人打成一片,恐丢了她公主的身份,而她偏偏放不下这个身份,所以才会孤独,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。”
锦曦很是不屑:“公主很了不得吗,和我们一样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不过是生养她的父母和生养我们的父母不同罢了,不是她本事,而是她命好,一出生就是金枝玉叶,可你看看我,一出生就是庶出。”
锦罗咯咯的笑:“瞧你,嫉恶如仇的样子,什么嫡出庶出的,爹娘都很疼你,咱们姊妹也没人当你是庶出,都是爹的女儿,何必分得那么清楚,行了我们不说这些,说说你。”
一番话说的锦曦略感安慰,只是茫然:“我?我有什么可说的?”
锦罗轻轻拍了下她丰腴的面颊:“自从你嫁入郦家,越发出挑了,可见郦公子对你非常好。”
锦曦就像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给人发现了,脸色有些不自然,强颜欢笑道:“彼此一样,听说世子对你更好呢。”
其实,她大胆的向郦少渊一吻定了婚事,新婚夜郦少渊也如头饥饿难耐的野兽,把她好顿折磨,且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天,她忍着身上的痛,因为心里是欢愉的,以为这就是恩爱。
可是之后的日子,郦少渊渐渐的淡漠了她,偶尔例行公事的行了夫妻之事,之间莫说打情骂俏,连一句话都不肯说,完事之后就翻身去睡,锦曦试着撒娇讨好,郦少渊却没耐性的推开她,她自我安慰的又以为,夫妻过日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,久而久之,太熟悉了,也就没了当初的热情,她对婚姻突然非常失望,转念想,所有女人都是这么过的,希望自己赶紧生养出一儿半女,或许有了孩子,郦少渊对她的态度会有所转变,即使没有转变,有了孩子,便有了这辈子的倚靠和寄托。
可是有天,她偷听见郦少渊和来访的某个朋友把酒交谈,大概是吃醉了,郦少渊说了实话,她也才知道在郦少渊心中有个心仪的女子却不是她,而郦少渊一直不肯同她完婚,也是因为那个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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