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锦曦才明白,郦少渊肯这么快同她成亲,只因为她那放肆的一吻勾起了郦少渊的情趣,而这种情趣,唯有成亲方能解决。
现在,郦少渊已经搬到书房去睡了,由头是要刻苦攻读然后考取功名,同在一个屋檐下,她已经有几天没见到郦少渊,她仿佛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婚约,注定一辈子悲凉。
不过这话她不想跟锦罗说,姊妹间,锦罗嫁的好,而她嫁的差,互相攀比,她怕给锦罗笑话,虽然明知锦罗不会笑话她,是她的自尊心亦或是自尊心在作祟。
锦罗感知出她眼角眉梢有些忧郁,以为是夜色的关系,以为是树影的关系,就没往心里去,两个人又往前走,一走就走到了湖边,湖水生凉,带来丝丝微风,彼此扶栏而望,各自身边丫头手中的纱灯照不出太远,幸好有半个月亮可以借用,朦朦胧胧的见湖心亭上有个人,确切的说是个丫头,因为距离远,而苏家丫头们穿戴大同小异,所以两个人并无看清到底是谁,锦曦就用手一指:“锦罗你看,她像是不对劲。”
没等锦罗说什么呢,那丫头突然的纵身一跃跳入湖中,即使这么远,也能听见噗通一声饷。
锦罗先是一愣,等明白有人在投湖自尽,立即高声喊着:“来人,救命!”
因是夜里,而饮宴的人都已经散去,花园有些静,声音就传的远,刚好燕安想起她还在花园,于是跟玉琢公主说了声有事找她,折向这里,就听是她在喊救命,且是湖的方向,燕安不假思索拔腿就跑,飞奔而至湖边,太过着急,也没看见旁边的锦罗和锦曦,只见湖中有人扑腾,他就脱下外面的长衫蹬掉鞋子直接跳入湖中。
锦罗当即大喜:“是大哥,大哥会浮水,那人有救了。”
然而,等燕安快速游到那人跟前,那人已经慢慢下沉,方才拼命扑腾,是落水之后人的本能,想着自尽,一旦真的面对死亡,却又怕了,感觉有人向她游来,她就奋力去抓燕安,可是等燕安发现她并不是锦罗,更看清了究竟是谁,燕安迟疑下,推开了她抓来的手,然后,在下面用脚一踹,她就迅速沉了下去。
锦罗和锦曦远远的看着,湖中有莲花有水草,有受惊的鱼儿四窜逃遁,还有受惊的青蛙扑腾落水,而夜色朦胧,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,只见过了一会子,燕安独自游了回来,上岸后,锦罗和锦曦奔过来,问;“大哥,那人是谁?救不得了吗?”
燕安抹了抹脸上的水,摇头:“没救了,已经沉下去。”
锦罗着急道:“大哥,是谁呀?”
燕安叹口气:“是怀安房中的枝儿。”
锦罗愕然:“二哥房中的丫头?她为何要跳湖呢?”
锦曦道:“傻瓜,寻死呢。”
锦罗当然知道那人寻死,她又不是像李元一是失足落水,可锦罗不明白的是:“二哥平时嘻嘻哈哈的,待人很好,枝儿不会受委屈的,却为何投湖自尽呢?”
燕安哼的冷笑:“怀安性子粗狂不拘小节,待下面的人也很宽容,但你别忘了,正因为此,他和丫头们经常说笑打闹,或许让你二嫂不高兴,女人家,心胸狭隘,背后骂几句丫头们也在所难免……”
说到这里,发现锦罗和锦曦正看着他,他忙道:“当然,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心胸狭隘的,不过你二嫂难说,她可是经常和你二哥吵吵闹闹,针尖大的事,一旦她不高兴了,吵个一夜有过,大概她骂过枝儿,为此枝儿想不开就投湖了。”
这种解释不是不可能,但锦罗不仍旧有疑虑,二嫂戚氏为人是不怎样,可是怀安连妾都纳了,也没见戚氏大吵大闹不依不饶,既然容得下妾侍,就容不下一个丫头?
锦曦也凝眉思索:“二嫂虽然心胸不大,好像平时待丫头婆子们也还好,她那个人,除了认钱,也没大毛病。”
燕安过去找到自己的衣裳胡乱穿上,浑身湿透,虽是夏日,也还是有些冷,就道:“这事以后再说,我回去换件衣裳,然后找人把枝儿打捞上来,虽是个丫头,好歹在苏家为婢一场,裹领席子,埋了吧。”
锦罗错愕:“就这么,埋了?”
燕安道:“一个丫头,难不成你还想为她停尸三天或七天,再说这个节气,一天怕都腐烂了,越早让她入土为安,越是对她好。”
这是苏家的事,苏家一般琐事都由大哥做主,锦罗满腹狐疑也不好说什么,莫说她已经出阁,即便是待字闺中,大哥做主的事,她不好追根究底想弄个明白,况且她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方才在猜测,枝儿会不会是同哪个丫头小子闹别扭,想不开自尽的,除此之外,一个丫头,不会有其他理由,又一想即使知道是同哪个哪个丫头小子生气以至于轻生,那又怎样,别人没有杀她害她,是她自己想不开,所以,燕安说立即掩埋,锦罗就沉默不语。
家里死了人,即使是个不起眼的丫头,也不是小事,苏寓、乔氏,乃至玉琢公主都纷纷惊动了,等把枝儿送出府去掩埋回来,苏全过来上房向苏寓、乔氏还有燕安并怀安复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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