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,收生婆十六年前做下伤天害理之事,最后也不得善终。
季舒澜还怕她没死,蹲下去探探她的鼻息,确定已经死了,这才把刀在她的衣裳上擦了擦,擦干净后,重又揣入怀中,然后步出胡杨林,回了客栈。
小五在厨房盯着厨子炒菜还没回来,他把身上的短刀放回包裹内,又检查了下自己身上,没发现有血迹,又把鞋脱下,将里面灌入的沙子倒在地上,横竖这地面也是黄土的,踩一踩,很快融为一体。
把可疑之处都消灭掉,他就做在桌子边怡然自得的喝茶,一想起锦罗是堂堂的公主,他就会莫名的激动,去年元宵夜他对锦罗一见钟情,就知道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绝对不是一般的闺秀,一般的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,哪里有锦罗的气质风度呢,总之,因为爱,便与众不同。
心里美,这劣质的茶叶也从苦涩变得甘甜了,一边喝茶一边琢磨该如何进行下一步,他可是给了赖大娘重酬,若事情顺利,不久的将来,卿公度应该就会把锦罗休掉,然后,自己也把蔡氏休掉,再与锦罗有情人成为眷属。
蓦然,他想起蔡氏怀孕的事,蔡氏可以舍弃,但那孩子,却是自己的骨肉,瞬间,他茫然了。
这时门吱嘎一声,知道是小五回来,他就收拾下心情。
果然,小五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,托盘上摆着几道菜,还有一壶酒,见他正在喝茶,小五道:“总镖头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季舒澜嗯了声,看小五将酒菜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,也让小五同坐,主仆两个,边吃边喝,小五不善饮,一杯下独,微醺,感慨:“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京,这地方酒不好喝菜不好吃,日头还毒,风一吹满嘴都是沙子,回头看在京城的日子,真是天上地下之感。”
季舒澜道:“明早就走。”
小五怔住:“明早就走?总镖头的事都办妥了?不会吧,咱们才来。”
季舒澜呷口酒,不知为何,感觉这酒里都是腥膻之气,聊胜于无,咽下,道:“那老妇说,我们想打听的人她根本不知道是谁,你想想,连当年给苏念安接生的人都不知道底细,更别提其他人了,所以,留在此地多久都无用,以我看,那老妇说当年偷走苏念安的女人不是本地口音,听着像是来自京城,所以,咱们还是回去京城在想办法。”
小五啧啧:“跑了这么远,原来那女人却在京城,真是浪费了时间和银子。”
季舒澜道:“也不能这么说,倘或咱们不来鸿门关,又怎么知道那女人是京城人氏呢。”
小五想了想,点头:“总镖头说的甚是,既然明早就走,小人现在就收拾行李。”
季舒澜摆摆手:“不必着急,左不过几件衣裳,眨眼就收拾好了,来来,陪我吃酒。”
小五嘿嘿一笑,继续陪他喝酒,两个人把一壶酒喝光,然后倒头就睡。
天微明,季舒澜便起来了,同时摇醒了小五。
小五揉揉惺忪的睡眼,见窗户处通亮,哎呀一声,连说“小人该死”,忙起来收拾行装,其实也没多少东西,不多时收拾好,小五又想去厨房叫些早餐,季舒澜一摆手:“算了,这地方的吃食都太难吃,咱们先行一程,换个地方再用饭。”
他发话,小五能说不成么,于是将包袱挎在肩膀上,又取了马鞭,出房门下楼梯,很多住客也已起来,都急着出关,生怕出不去似的。
季舒澜同小五往柜上结算房钱,因太多人要出关,都在结算房钱,他们唯有排队等,终于等到他们,忽听外面有人高喊:“不好了,死人了!”
客栈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,季舒澜却镇定自若,把银子递给掌柜的,见掌柜的吓得面如土色愣愣的不知所措,他道:“掌柜的,赶紧给我结算房钱。”
而这时,那外面高喊的人已经跑了进来,直接冲向柜台,慌慌张张对掌柜道:“不好了,胡杨林中有个老妇人死在那里,好像昨天给你赶走的乞丐。”
掌柜的吓得手一抖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,我只是撵她走,又没杀她。”
那人道:“我没说您杀了她,我只是说她是那老乞丐,赶紧报官吧,否则你真的说不清楚了。”
掌柜的一听,言之有理,于是疾步奔出柜台,忘记手中还拿着季舒澜给他的银子,喊伙计备马,然后匆匆去衙门报案了。
小五气道:“我们的银子……”
季舒澜摇摇头:“算了,没多少剩余,不要了,是非之地,不宜久留,咱们走。”
小五应了,跟在他身后匆匆出了客栈大门,往后面的马厩找到自己的马匹,主仆二人,翻身上去,小五有些担心:“总镖头,那老乞丐可是与咱们说过话,咱们这样走了,会不会让人觉着畏罪潜逃呢?”
季舒澜叹道:“我就是怕别人怀疑,所以才赶紧走,咱们同那老乞丐说过话,我还给了她一千两银子,这事一旦给旁人看见再告诉衙门的人,咱们是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,赶紧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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