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五恍然大悟状:“总镖头,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一千两银子,才给老妇人惹来杀身之祸呢?总镖头不是说,此地鱼龙混杂良莠不齐,说不定有人真的发现总镖头给了那老妇人一千两银子,才杀人夺财的。”
季舒澜佯装一怔:“若是,我可真是罪孽深重了,这就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,我好心办了错事。”
小五见他有些懊恼,劝道:“总镖头也别难过,这都是命,天注定的,其实那老妇人死了也好,省得活着凄苦。”
季舒澜又一叹:“走吧,一千两别又给咱们自己惹来杀身之祸。”
于是,两个人快马加鞭,半日跑出好远。
其实,即使是衙门来了人又能怎样,那收生婆又穷又孤苦一人,谁肯为她做主呢,衙门也不过简单走个过场,然后匆匆结案。
再说季舒澜和小五,仍旧是日行夜宿,没多久便回到京城。
见他回来,最高兴的是蔡氏,亲自安排饭菜,要给他接风洗尘,又给他烧了热汤,要亲自服侍他沐浴更衣。
季舒澜推说行路太累,没沐浴,简单洗漱,就往房中歇下。
其实他根本睡不着,只是不愿同蔡氏亲近罢了,待天黑,他又说有事,推开请他过去用晚饭的蔡氏,独自离家而去。
他去了哪里?群芳楼。
他虽然常年在外应酬,倘或难以避免,一般都是叫几个姑娘往酒楼作陪,很少来青楼,进了群芳楼的门更是推开所有黏着他的姑娘,直接问赖大娘在何处。
于是,有人把他引到后面赖大娘的住处,见他来,赖大娘其实也知道是为了什么,屏退所有人,关上房门,直接道:“那件事,差不多了。”
季舒澜微微一笑:“放心,事成之后,另有重谢。”
赖大娘心花怒放:“总镖头给的已经够多,不过,谁让总镖头家大业大呢,所以老妇就不客气了。”
季舒澜本有洁癖,懒得同她接触,怎奈为了锦罗,于是虚与委蛇的笑了几声,又问:“那事,大娘能否跟我说说。”
赖大娘一笑:“知道总镖头不放心,这几天我可是没闲着,按照总镖头说的,拿着那女人的画像逢人就问,问认识不认识我家里多年前逃走的一个姑娘,有人摇头有人点头,不过总镖头你说奇怪不奇怪,他们竟然说总镖头画的那个女子,与卫国公府六小姐很像,还说那卫国公府六小姐,现如今可是靖北王府世子妃,总镖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季舒澜心里暗笑,这是老天在帮他,先是顺利的遇到了那个收生婆,得知锦罗的身世,然后他让赖大娘做的事,也这么顺利,锦罗深居简出,居然也有人能够认出那画上之人像锦罗。
其实,这都是他苦心设下的计策,她离开京城之前,在街上无意碰到了赖大娘,便灵机一动,若想得到锦罗,除非卿公度可以休妻,于是,就亲自画了张锦罗的肖像,其实他想画的是锦罗的生母,但并不知道锦罗生母到底是谁,长的什么样,琢磨着,既然是母女,总会差不多的,所以按锦罗的样子画了像,然后让赖大娘拿着画像到处张扬,说画上女子是群芳楼十六年前逃走的一个姑娘。
十六年前,群芳楼也已存在,而当时的赖大娘,也是个快退休的人老珠黄的老姑娘,了解群芳楼的一切,所以这件事让赖大娘做,再合适不过,一旦有人认出画上之人是锦罗,卿家,便不会无动于衷,假如问起,便引出锦罗的身世,然后锦罗的生母是个妓女这件事,便会闹得满城风雨,而一向以颜面为重的卿家,恐难以容留锦罗了,于是,他便也心愿得偿。
现在看来,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,所以他非常高兴,谢过赖大娘,又让赖大娘继续照着计划行事,他就准备回家去。
刚想走,赖大娘喊住他:“总镖头,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他回身问:“关于我的?”
赖大娘点头:“正是。”
他就收回脚步,重又坐下:“说吧。”
赖大娘道:“那天我见过总镖头之后,晚上就有个自称是尊夫人表哥的男人来了我家里,我还以为他是来找老娘快活的呢,害得老娘一高兴连花酒钱都没收他的,不过他那方面的功夫也真是厉害,我老娘伺候得……”
季舒澜嫌恶的皱皱眉,打断她的话:“你说的可是韩钰?他找你到底作何?”
赖大娘这才从意犹未尽中醒过神来,道:“他是这样说的,尊夫人在街上看见我手中拿着的包袱了,就是总镖头给我的那个,说尊夫人认出那是季家之物,我有心狡辩,可又怕尊夫人不信,于是编排了个故事,就说总镖头给我那个包袱,是为了包银子……”
于是,她把对韩钰说的那番话,又对季舒澜重复了一遍。
虽然这理由不算绝佳,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声誉,然而除此之外,也没什么更好的理由了,季舒澜不十分高兴,却也无可奈何,道: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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