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欢迟疑了片刻,点了点头,“我愿意。”
凤汐轻轻抱了一下清欢,就走开了。
留下少女一人,呆呆地坐在亭间,内心五味杂陈......
书房内。
凤汐伏在书案前,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眸写满疲倦,眼下一弯淡淡的鸦青色。
她单手支颐,一缕乱发松松垂下,遮住耳侧。
握笔的右手已因为疲倦搭在一旁,写下的字迹早不复初始的整洁清秀。
笔尖上的墨迹越来越淡,直至消失。
少女伏在案上,小脑袋一点一点的,最终沉沉睡去。
狼毫搁在桌上,早已干透。
这一夜,凤汐是在书案前度过的。
虽然后半夜补了一小会觉,但仍遮掩不了她深深的黑眼圈。
清晨,被窗外清欢的声音所吵醒的凤汐,有些头疼地看着镜子。
铜镜中的少女肤若凝脂,目似秋水,唇若点绛。
可惜,纵是其他地方再完美,也遮不住眼窝处的两弯鸦青色。
少女拿着粉扑在铜镜前比划着,上粉的动作已是相当熟练了。
为了早点弄出药方,这几日她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,黑眼圈一日重于一日,弄得她不得不依靠上妆来遮掩。
处理完妆容,她在首饰匣里翻了翻,找了根相对素净的白玉双蝶簪,挽起丝绸般柔软的青丝。
凤汐在镜前转了一圈,觉得满意后,就推门走了出去。
可没多久,她又被清欢给拉了回来。
淡青衣裙的少女,拉着凤汐坐到梳妆镜前,口中振振有词,“你看看你看看,白玉簪子配红色的罗裙,是不是很奇怪?”
“.......没有吧?”凤汐望着镜中的自己,她出门前还看过的,并没有什么问题啊。
“你呀你!做好,我来给你挽发。”清欢将凤汐头上的白玉簪拔下,放回首饰匣内。
她执起象牙梳,一下下地梳理着少女一头青丝。
首饰匣内小巧些的珠钗都被她挑了出来,凤汐看着台子上十多根形式各异的珠钗,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搐。
好在清欢并没有全部把它们都移到她头发上的意思,一番比划后,清欢选定了一根飞蝶衔珠纹样的金步摇,插在梳好的发髻上。
镜中的少女小脸微红,“这是什么发髻呀,这么梳会不会很奇怪...”
清欢放下象牙梳,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,嘴角噙笑,“这是垂鬟分肖髻呐,很多未出阁的女儿家梳的都是这种发髻哦。”
她低下头,在凤汐耳侧低语一句,“小汐现在的样子,很好看呢。”
凤汐有些紧张地咬着下唇,穿越这么久,她梳的都是些比较简单的发髻,有时候嫌麻烦,就干脆用玉冠束发,简单又清爽。
这般模样,她还是第一次尝试。
“好了好了,快点出去见你的心上人吧!”清欢不由分说地将凤汐推出了空间,双眸弯成小月牙,“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,一定会惊讶的。”
凤汐捂着脸坐在客房的床榻边,纠结着自己要不要将这发髻拆下重梳。
可她刚起了这样的心思,清欢就从空间里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