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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言情 > 古言 > 厨妃升职记 > 第四百七十二章 父爱如山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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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启芳道:“她把你和你哥哥忘了。”

“忘了!?”

“大约是太痛了,所以,不记得你们了,这事,别人也不知道,不过大家也早有了默契,不敢在我和你娘面前提起你和你哥,所以就更没几个人发现了。”

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,又开始大颗落下。

临夏跪下身去,大哭:“爹,孩儿不孝,孩儿只想着自己,没想着你和娘,孩儿不孝。”

临启芳悲从中来,抬头,努力止住泪水。

“哎!不怪你,孩子,真不怪你。”

低下头,他深呼吸一口,搀住了临夏的胳膊:“不怪你,要怪,都只能怪爹,当年,爹就不该把你送进宫,爹已经知道你落水之前给家里写的信了,你是会水的孩子,怎么会落水,你娘早告诉爹,你恐怕是……是不想活了,是爹,把你送进那地方,送到你不喜欢的地方,把你逼成这样。明明知道你因为在那里过的不开心死过一次,却总以为你失去了记忆和皇上又如此的好,一切便重新开始了,哪想到你对那地方,真会厌恶之词,早知道,爹无论如何,都会带你出来的。”

“还有你哥,如果不是爹让他做先锋将,想让他建功立业,报效国家,他也不会……”

终究,临启芳的眼泪再没忍住,一滴滴砸了下来。

砸的临夏心口疼到抽搐。

她紧紧抱住了临启芳:“爹,都不是你的错,你别怪自己。”

父女又是一顿抱头痛哭。

临夏觉得,自己可能把下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。

此番痛哭之后,再平静下来说话,彼此声音都哑了。

临夏问了下家里的情况。

临启芳问了临夏近年的情况。

说着说着,便说到了现状。

临启芳叹了口气:“爹让高进看着你,是怕你在外头吃苦,有高进在,对你总是个照应,早知道,你会叫宣王发现,爹如何都遂了你的愿,让你离开西宁了。高进书信我,说你进京了,我知道你必在宣王府,爹怕贸然打扰你,给你添麻烦,就一直等着你来找爹,终于在爹开拔之前,你来了,爹以为,你生爹的气,觉得爹把你困住西宁,不肯见爹。”

要不要这样,她又要哭了。

她有什么资格生气,她这样一个不孝女。

暗暗深呼吸了好几口,她才稳住了眼泪:“爹,我早该找您的,我怎么会生您的气,是我不该,我该早点找您的。”

“如今也不晚,爹知道你一切都好就行,想来宣王也会好好照顾你的,宣王更爹发了誓,便是豁出去性命,也会保护好你,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你。可这毕竟是京城,你自己一切都要小心,若真叫发现了,就逃,不用管爹娘,什么都不用管,只管逃的远远的,过你想过的日子。”

看看看,非要她哭。

眼泪滑落下来,她心中一派动容。

“爹,我会小心的,你此去拓金,也要保重身体。”

临启芳点头:“为了你们娘几个,爹也会活着回来,你娘她,只是看着坚强,她再也经不住任何打击了,夏夏,爹此行离开,若是,若是你能回去看看你娘,就回去看看。只是你娘,忘了你,见着你不知道会如何。算了,也别去了,你娘能想起你固然好,若受了什么刺激,乱说了什么,那便不好了,这半年,她才刚刚好点。”

临夏觉得,她娘恐怕不是把她和她哥忘记了这么简单。

“爹,我娘真的只是把我和我哥忘了嘛?”

临启芳眼神微微闪烁了下,道:“嗯。”

他一看就是不擅说谎的人。

待临夏还要追问,他已经站起了身:“夏夏,你还记得这里吗?”

转移话题?

果然,她娘肯定还有点别的问题。

“爹,娘到底怎么了?”

“别问了。”临启芳神色忽然颓然一片,“别问了,都过去了。”

那模样,似太痛以至于不想回忆。

临夏心内一怔,有些慌张,上前,轻轻拉了拉她爹的衣袖:“爹,我不问了。”

临启芳勉力扯了个笑,举步朝着屋内走去:“进来,爹带你转转,你许是不记得了,这是你小时候,咱们一家,我和你娘,你哥哥,你姐姐还有你一起生活过一阵的地方。”

临夏对这地方自然不可能有记忆。

她本来就是这身体的一个宿主而已。

可听着临启芳带她走了一圈,一点点的给她介绍这里的一花一木,一桌一凳。

她眼前竟恍惚的,展现了一副一家四口,居于其中,其乐融融,欢声宴宴的场面。

那般的温馨,又那般的让人鼻酸。

临献已死,而她也早不是当年的临夏,至于她娘估计也不大好了。

如果可以,她愿意时间倒回,把这身体还给夏美人,把那一家的幸福时光,定格在那美好的岁月之中。

从小院出来,独孤文正在车里等她。

看她红肿的眼眶,什么都没说,只是对她伸出了手。

这次,她把手搭了上去。

上了车,她就靠着车壁闭上眼睛不说话。

直到小院里,出来一个人。

她跟独孤文看去,是临启芳。

站在那,身杆笔直如苍松,笑容慈爱如暖阳。

一头华发,再次刺痛临夏的眼睛。

她努力止住哭泣的冲动,对那身影扯了一个笑。

“爹,我回去了。”

临启芳点点头:“走吧,勿挂念家里,只照顾好自己。”

“恩。”

她哽声应。

独孤文对临启芳施了个礼。

临启芳没理会,独孤文落了几分尴尬。

却也没半分脾气。

直到马车掉头要走,临启芳在身后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句:“宣王,勿忘誓言。”

独孤文正了神色,叫停了车子,出来站在车板上,双手作揖,行了个更大的礼:“请将军放心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临启芳微微颔首。

车子启动,临夏在车里,双手捣脸,终又是哭了一顿。

这下,几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。

父爱如山,高大而巍峨,粗旷而幽远,持久而深情。

她庆幸,此生,能让她遇到一个临启芳,让她知道,原来亲情竟是这样让人心底柔软到一塌糊涂。

原来不是她不爱哭。

而是,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珍爱和温暖过。

谢谢,谢谢你,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