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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瓮过世的时候,还是早上六点多钟,当时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跑去病房,忽略了还在睡觉的岑远望。

直到岑雪芙哭了许久,让管家去叫他,他依然躺还在床上熟睡,而且任管家怎么摇他,他都不醒!

医生护士又一连串地进了他的房间,复苏也牵着付母上前去看。只见那医生用小电筒扒开小望紧闭的眼皮照了照,又用听诊器听了他的心率,着急地说出一句。

管家听了两腿发软,赶紧翻译道:“他可能吃了安眠药,要赶紧送去医院洗胃!”

复苏倒吸了一口凉气,而岑雪芙直接瘫倒在地——

“怎么会?怎么会?”她吓得六神无主,又迅速将目光投到复苏母子身上,“是你,是你们,你们给他吃的......”

她说着就要扑上来,复苏往付母身前一挡,惊慌摇头,“不可能,我根本就不知道!”

“快!我们先去医院吧!”管家不停跺脚。

待一群人呼啦啦地赶往医院后,留在原地的复苏仍然不敢置信,小望他这么活泼开朗的人,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极端的事情?!

可是,他又哪来的安眠药呢?她开始慌了。

“苏苏,我要回家,带我回家。”付母似乎也被吓到,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。

她转头定定地看着母亲,灵关一闪,连忙冲到房间,把出国前,黄医生给她的那瓶药拿出来看。

可是,这瓶药也一片没少啊。

她陷入了谜团,然而这件事情,最终也无人能解。

岑远望住进了重症监护室,一时半会儿不能脱离危险,岑雪芙一直都在医院陪着,就连醉瓮的后事也是管家全程操办的。

那支为醉瓮治病的医生团队离开之后,整个庄园的人像是少了好多,也变得冷清好多,这一年法国的秋天,竟比往年都要悲凉得多。

醉瓮过世的第三天,庄园里举行了告别仪式。

这两天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亲友,但都是复苏不认识的人,而且听说醉瓮年轻的时候,就已经弃了父母出走,并没有什么亲戚,现在来的,多半都是岑家的亲戚。

岑雪芙像是几天几夜没休息过了,瞧她面色青灰,泪沟清晰,就连走路都是一副不稳的样子。

复苏生怕她要晕厥,好心地在旁边掺了她一把,她却轻轻拂开,轻声说道:“请律师来公布吧。”

走到众人前面的律师,就是复苏昨晚不小心撞到的那个人,他手里拿着文件夹,一本正经地说:

“诸位好,我是苏运承先生委托的张律师,现在我来宣布他的遗嘱继承内容。苏运承在某某公司所持有的20%股份,10%将由付苏女士继承,10%由岑远望先生继承,另外他个人名下的固定资产……”

复苏又听张特助念了好几处地名,某某房子,归谁归谁,最后才听到了重点——

“另外,他还特别注明。”张律师突然看向复苏,平静说道:“付苏女士所继承的10%股份,不可转让,只能个人享有。”

“什么——”岑雪芙如雷轰顶,她急忙抢过文件内容,“怎么会这样,你给我看看,我不相信!”

“岑女士您放心,这份遗嘱是做过公证的,保真。”张律师面不改色。

“不可转让”那就意味着,复苏之前给她签的意向书,自动失效!

复苏也在意料之外,但同时也为岑雪芙的所作所为感到怀疑,难道她只做了无用功,费尽心血,千算万算,最后还连累了自己儿子?

她头皮发麻,不敢出声。

底下坐着的一干亲友在窃窃私语,张律师见状,从面如土灰的岑雪芙手里拿回文件,低声说道:“岑女士,复苏女士,还有一件事情,不宜当面公开,我们私底下说吧。”

从和煦的阳光底下走进屋里,复苏觉得有点冷,她不禁搓了搓手臂,看着那张律师身边又多了一个人,应该也是律师,他们正对着她和岑雪芙,打开了一份新的文件夹。

“这是岑远望先生委托我办的意向书,他表示,等他继承了苏运承先生的遗产之后,自愿把他名下的所有股份转让给付苏女士。”

“你胡说什么?”岑雪芙瞪眼。

“白纸黑字,亲笔签名,由我和这位律师做公证人,保真。”张律师扬起了最尾页的岑远望签名和监护人签名,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岑雪芙的名字。

那不就是小望昨晚拿给她签的“入境签证”吗?怎么会?

“是不是你骗他这样做的?快说!”岑雪芙猛地推了一把复苏。

可复苏也是满脸惊恐,满脑子都是:怎么会变成这样?

另一个律师将岑雪芙拉开,张律师继续说道:“岑女士,您之前给付苏女士签的那份无效,但这一份是必须履行的,虽然岑远望先生还没醒来,但您作为监护人——”

“啊——”岑雪芙突然晕倒在地,复苏惊呼一声,连忙叫了管家将她送去医院。

“晕了也没有,早晚都要履行。”另一个律师低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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