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天娇没想过会见到这样的慕容长白，那一瞬她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。
上辈子，虽说小时候她无畏无惧，但大了之后觉得这些人物是如同日月一样的存在，是她只能仰望的存在。
纵然这辈子她做了这么多，甚至还与之博弈，可她依旧觉得他很了不得！
北齐是在他的手里才真正的强盛胜过漠北，让漠北不得不俯首称臣。
容家拔除，不得不说，如果没有她的干预，将是干净利索。反手，又能成全容家美名，容家军的兵权却到了自己手里。
上辈子虽说这样的大计没见容止给折进去，但容家军却是交了出去，只是最后让慕容汀给破坏了，以至于祸乱了整个大齐，叫整个大齐陷入了战火之中。
“皇上让殿下您过去。”李总管上前，道。
季天娇过去，还未行礼，慕容长白已经挥着手臂让她上前说话。
挥着的手里软弱无力，季天娇上前，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，他这模样似有自己的原因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他反而能释然一笑，道：“你这么乖巧做什么？没看过朕这模样，觉得朕很可怜？”
“嗯。”季天娇红了眼眶，他明显已经精力不足，但为了跟她说话，才没有休息。
“算了，能见着你这幅模样，说朕可怜朕也忍了！”他是不喜欢的，可他却接着道：“人都有这一遭，朕也不过是时候到了，只是朕也才刚过五十三，朕还有很多没有做的，朕心有不甘！”
“皇上，您别激动，别激动！”李总管上前安抚道。
“皇上……”季天娇却觉得自己只能干巴巴的喊上这几句。
慕容长白示意李总管扶他坐起来。
他靠着床背，总算半坐着了，但仍旧是强打着精神。
“你先退下，朕跟娇娇说几句。”他说。
李总管不放心的盯着季天娇瞧着，好像再说：不要气皇上。
慕容长白拍拍床沿。
季天娇上前。
“你坐这儿，太远，朕，怕你听不太清。”他说。
季天娇在他的手边坐下，这等距离实在近的可怕。
“娇娇，朕现在觉得对不起你，若当初就给你和阿在定下婚事，说不定现在朕早已经抱上了孙子孙女，朕……”他提及这事，语带哽咽，可见他对慕容在多么在意。
那么在意，可他竟然能放下，选择相信她是……
“皇上不必遗憾，不论您选择谁作为我的未婚夫婿，我想他若没有强悍的本事护住我，最后的下场都一样！”季天娇却道，“事情，不是一个人做出改变就能改变整个大局。”
慕容长白愣住，好半晌才消化完，“朕只是很遗憾。”
“我懂。”季天娇道。
“你却让我留点念想都不行。”慕容长白笑道，随即他突然侧头对季天娇问道：“朕有一个问题想问你，你一直没有正面回答朕，朕想再次问一次。”
“你。”
“你既然理解并且接受你的处境，你为什么还要很们慕容皇嗣？”他问。
这成了他最大的失败，他不得不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