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手绝对不会是传呼其神的杀戮天使昔拉，一定是蓄谋已久的人为杀害。
第二天一早，重案组每日例会。每个人都将自己查到的信息汇聚在一起，理出头绪来。
花冷将那些化验结果全部捯饬出来，一叠挺厚的报告，非常专业，可惜他们一个字都看不懂。
向来话少的花冷收起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腔调，但是嗓音仍旧不带任何情感。
“死者董丽丽，除了先前已经检测出来的，还有一点新发现。隐秘在大腿处有可疑物质，不像华龙有的，似乎来自洋英。这东西似乎在人死亡之后就会消失，只有最精密的仪器才能检测到残留。凶手可能来自洋英。四零一监狱中可有来自西洋的犯人查一下。”
花冷将下面一叠报告拿上来，赫然是死者马晓晴的尸检报告。
“死者马晓晴，生前受到过多次暴虐殴打，五十四处软组织挫伤，八处骨折，秘处撕裂，受到过*****。死于割腕自杀，死亡原因，失血过多。体内检测出与董丽丽大腿处相同的可疑物质，量大五倍。身体上有多处刀割痕迹，全是国外的奇怪符号，我查了一下资料，来自洋英的古老传说——天使的献祭。献祭自己的灵魂，诅咒自己憎恨的人，天使会代替被献祭灵魂者复仇。这符合网上那封遗书的内容。就这么多，你们继续。”
陆行舟倒吸一口气，觉得这报告让他背后生出一股凉意。
一种古老的西方传说，天使的献祭诅咒什么的，听起来挺可怕的。这种东西在西方的国家，比如洋英，有着很深的底蕴，就像是千年老树，根系庞大，扎入地底下，看不见摸不着，却一不小心就会破土而出，将人卷入无底深渊。
还有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狠的吗？
对待自己的同学，他们也真下得去手啊。
接下来，老贾就将自己在学校打听到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，神色淡然，却又带着一丝隐忧。
他是缉毒警下来的，什么凶恶的歹徒，什么残忍的毒贩没有见过？
那都是成年人，他们的思想和性格已经在那样的环境下被定型，在金钱和利益的驱使下，良心早已不在，黑得通透。
他们对待这种人，下得了狠手，可以拼命。
就是面对未成年的少年们，花儿一样的年纪，却做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事，不合时宜的凶狠暴戾。
那本该洋溢着青春朝气，笑颜如花的脸上，是麻木，是冷漠，是懦弱，是狠厉，是扭曲，是偏执……
本该是学习知识，一起进步的书香校园，在那灯光下阴暗的角落里，却滋生着啃食社会的臭虫。
面对这样的一群人，他们作为警察，怎么下的去手？怎么能下手？
有些事情，你不能去深思。你会发现那些发人深省的本质，是你无法触碰的毒药。它血淋淋的展现在你面前，向周围的人伸出罪恶的手，你却被隔绝在外，无能为力。
“好了，你们继续吧，烟瘾犯了，我去阳台抽根烟。”
老贾起身，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眼，一瘸一拐的往阳台走。
纪澜的审讯也是有线索的。
“周乎美，刘云，钟秀，林柒，四个人中间，有一个帮凶，其他三个都在说谎，掩盖当天晚上的真实情况。我觉得林柒的嫌疑最大。周乎美很可能是下一个被害人。老贾调查到的隔壁班杨礼雅和丁烈也有很大可能，必须派人盯着。至于马晓晴的好友曾可可，这个人也不能忽视，她有很大的作案嫌疑，也得盯紧。”
“为什么你觉得林柒的嫌疑最大？”左安问道。
“林柒看上去是乖乖女，成绩好，待人友善。但是有一点，她经常玩手机，在网上聊天。我让尔黎黑进她的手机看了一下她最常玩的东西，QQ，和网上的人聊天，特别开朗活泼，很大胆，也很聪明理智。喜欢看刑侦小说和悬疑推理小说，追求刺激冒险，她的小说评论理智，逻辑严谨，能够猜出作者的六分内容。这么看来，她现实里的性格和网络上的性格截然不同，网上没有人认识她，她可以畅所欲言，暴露自己的一切情绪。网络上的她才是内心深处真正的她。最重要的是，尔黎还发现了她和马晓晴的聊天记录。她和马晓晴聊天的最后一次就是马晓晴死的前天晚上。聊天内容是关于人死亡后会去哪里。而且看聊天内容，可以找到马晓晴并不知道和她聊天的就是自己的室友林柒，而林柒却知道她是谁。是林柒以网友的身份加了马晓晴。这足以证明她有帮助杀人的动机。”
“不错，分析得很到位。”左安点了点头，朝尔黎看了一眼，意思明显。
你小子帮他查案，居然不该诉我，等着！
尔黎颇为虚心的摸了一下鼻子，眼神躲闪了一下，最后中的尴尬又讨好的对左安嘿嘿笑。
“嘿嘿嘿，安安我牛逼牛逼？帅不帅？”
左安丢过去一个白眼，并且表示不想接话。
“左安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陆行舟问。
左安摇头，“没什么好说的，他们俩说的已经很明显了，我去查一下四零一监狱的犯人档案，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。”
陆行舟点头，“好，这件案子本来就出在四零一监狱越狱之后，很可能是那些犯人干的好事，如果真的有关，这两个案子可以并案一起查。”
尔黎抱着电脑敲个不停，似乎没什么要说的。陆行舟决定自己亲自去学校走一趟，跟校方沟通一下，关于几个学生的资料和一些见客影像什么的，需要经过同意。
当即准备说散会的时候，尔黎忽然炸毛一声。
“woc！这个丁烈是个狠人啊，男女通吃，居然进了同性恋酒吧。”
“有发现任何异常吗？”陆行舟问。
“暂时还没有，他晃荡了一圈，左顾右盼的，点了一杯鸡尾酒。咦，来了一个男人，看身材样貌还不错，跟丁烈似乎很熟，两人进了一间包厢……”
“杨礼雅呢？”
尔黎秒速屏幕切换，瞄了一眼，随口一说，“她在学校上课，没啥异常。”
然后继续调回同性恋酒吧的监控。
“话说，你怎么知道这是个同性恋酒吧？”左安挑眉，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