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像小孩子一样,能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,看半个时辰也不觉得闷。
“门主,你在笑什么?”他探着头从孟敬亭的身后往外头看,车水马龙,日复一日,并没有什么引人发笑的东西。
孟敬亭的笑意僵在嘴角,他为什么会笑?
“给二殿下的东西送过去没有?”
“已经送过去了,二殿下身边那个叫知默的女子亲自收的。”
孟敬亭点了点头“石勇,你让门里的人都出入都注意些,别被人咬了尾巴。”
石勇先应了,才道“门主,我们现在可是在都城。”
“事无巨细,全都报上来,你捡要紧的说。”停了一下,带着别扭的心情说“在公主府放几个钉子,别让人发觉。”
“公主府的人谨慎得很,之前派去的人不是跟丢就是被打,大家都不愿意去。”石勇道。
“每个月加一两,要是还不行就加二两。”
石勇奇怪道“玉城公主和秦安公都是不问不说的人,盯着他们有什么用?”还不如盯着两位殿下来得有用。
孟敬亭背对着他的脸有一瞬间被人戳破心事的尴尬,很快道“玉城公主能有今天都仰赖于陛下的恩宠,可她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,她手里掌握着的东西一定比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的更多,不然她不会这么有底气。”
“所以才会有人三番五次的要杀她?”
“皇后是个替罪羊,真正的黑手还没有出来。”他认真道“皇后大概真的想要了她的命,可也不至于蠢到一直用同一招。”
即便下毒和陷害都有些难度,也还有许多别的方法可用,死盯着暗杀这一个法子着实不是什么聪明人的做法。
唯一的解释是有人利用了皇后杀她的心,暗中斡旋,将自己的罪行全都嫁祸到皇后头上,把自己择干净。
“可陛下不也把皇后软禁了吗?如果陛下不愿意,谁又能拿皇后怎么办?”石勇道。
孟敬亭道“我原先以为陛下对颖妃是有几分真心的,如今看来却未必。”
他若心里真有颖妃,又怎么会把二殿下扔在宫里不闻不问这么多年?而二殿下一出来就将他捧上高位,让他成为众矢之的。
“可大殿下已经被废,现在能够继任的只有二殿下一个人。”石勇有些不明白门主为什么会这么说,现在这种情形,明摆着二殿下继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,不然为什么要让他代理太子事?
“陛下已经让二殿下准备领军出征,平定叛乱。等平叛回来,即便大殿下重新被放出来也没办法再和二殿下竞争。毕竟身上有军功,自然要高人一等。”石勇分析道。
“朝中并非只有他们二人,这储君之位会落到谁头上还未必。”孟敬亭道。
“难道陛下还有私生子?”
孟敬亭无奈的看了他一眼“柔妃腹中的孩子十有八九是个皇子。”
石勇惊讶得看着他。“门主是怎么知道的?”他敬佩的看着孟敬亭,门主的手可真长!连宫里的事情都知道得这么详细。
“如果不是皇子,陛下根本不必将她特意送出宫。”孟敬亭道。
“可霍思渊是一员猛将,陛下不会真的眼睁睁的看着霍家有一位皇子吧?将来外戚势大,只怕尾大不掉。”
“陛下年富力强,未必不会再有皇子。”孟敬亭道“到时候只看谁的运气更好,更得陛下的欢心。”他意味深长道“谁的命更长。”
是啊,命长的人才能活到最后,笑得最好。
“烈火烹油,鲜花着锦。都是人间富贵气象,可却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命去享用。”再次站在窗前的孟敬亭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,有挑着担的货郎手里敲着锣,嘴里唱着精心编好的词,将担子里的东西全都唱给你听;谁又撞了谁的肩,相互道一声抱歉;谁高声的叫着今日蔬果新鲜,羹肴美味;蒸饼的白烟飘飘荡荡的升起来,穿过寻常巷陌,一路飞到遥远的地方,合着似有若无的丝竹鼓乐声,演奏出一场盛世。
街面上行走的人们都是这个盛世里最普通的生命,他们每日奔波,就为了一箪食、一豆羹,对他们而言,坐在那个最高处的人是谁根本不重要。
只有每年摊到头上的丁税、田税还有商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
石勇领命而去,安排好一切之后,走到孟敬亭身边道“其实那个赵姑娘看起来挺讨人喜欢的,要不是年纪差别太大,属下也觉得很不错。”
孟敬亭回头,阴恻恻的看着他“你说什么?”
“赵姑娘至少比门主小十岁,要是门主早些成婚,少主的年纪估计和赵姑娘也差不了几岁。”石勇无知无觉道,甚至不怕死的加了一句“说不定少主和赵姑娘会更般配些呢!”
“我记得你也还没有成婚?”
石勇下意识的回了一句“这不是整天跟着门主吗,等将来门主成婚了,属下自然就有了。”
“哦?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?”孟敬亭道“你就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一辈子都娶不上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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