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的也不多,只听说她们曾经一起踏青赏花,还观过游船,要说私交大约还是和定远侯府的三姑娘更好些,她们时常在一处说话。也不知两人究竟是怎么商量的,后来竟穿着一模一样的裙子去了成章书院,把大家都吓了一跳,险些以为两人是闹翻了,可其实人家关系好得不得了。”皇后道。
可萧奕亭听了却心中不可避免的生出些涟漪。“她们两人的性子竟也合得来吗?”
“太妃性情孤傲,与学中的同窗大多是泛泛之交。赵璇是个安静又机灵的人,也只和太妃及三姑娘有来往。其实我们也很惊奇这两个人竟然能成为好朋友。想来大约是三姑娘从中牵桥引线吧。”皇后道。
性情孤傲,泛泛之交,怎么听都不像是那个声音娇软的人。萧奕亭有意探听更多却一时无从下手,只能迂回道“礼部拟了几个谥号,大多带有“文”字,你明日留心看看哪个更好些,别叫人以为薄待了她。”
皇后道“这个字很好。太妃的文采很不错,又弹得一手好琴。只是后头的字更要好好选,才不算辱没了她的家世门风。”
萧奕亭忽然觉得有些坐不住,不知道这算不算逃避现实?他希望她没死,却又害怕她真的死了。
午夜时分他看着睡在身边的人,她毫无防备的信任让他觉得有些愧疚。这愧疚来得猝不及防且毫无缘由,以至于他只能狼狈的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,才能侥幸喘一口气。
时过境迁,多年后他已经回忆不起来当初那个在窗后和他说话的人究竟是谁。当初他信了霍思渊,现在他可以信她吗?
下过雨的夜里风都是凉的,可他的胸腔里鼓舞着澎湃的热情,然而当他回忆起曾经毫不在意的,寥寥无几的相处时忽然觉得她和记忆中的人相差甚远,尤其是她背后深不可测的深渊,每一个点滴都让他生出许多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