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葛大夫,你可来了。快瞧瞧这丫头,一大早的,就把脑袋磕出了个这么大的包,将来可怎么找好人家!”圭千里将他拉到床旁道。
葛天舒朝她额头瞧了瞧,便从医箱里取了个雪瓶子出来,刚一打开,便觉满屋清芬,直让人心神阔朗。
“这是什么?”紫璟好奇。
“这叫却伤膏。将锦绣根、无忧扇、清凉种、不死面这四味药用炼骨汤清洗干净,放到冬月的寿泉水中研磨成糊,烘烤成粉后与帝膏和在一起放入雪玉瓶中,在桑树低下埋上十四个晴天,十四个阴天,十四个雨天,待天气复晴,药也就成了。“
葛天舒一边说着,一边用玉挑子从里头挖出一小块涂在她额头上。
紫璟只觉磕着的地方冰凉冰凉的,药物很快便渗透进皮肤里,整个人一下子清爽了起来。没一会,那红肿的地方便消了下去,头也不疼了。
“这药膏做起来也是够麻烦的,光冬月的寿泉水就让人头疼。”圭千里道。
“可不是。”葛天舒道:“咱们寿泉山上的那眼寿泉,你也不是不知道,一到冬天就结冰,那冰,足有三尺来厚,光凿破它就费了不少的功夫。还有那些晴天阴天雨天的,得要连着来,稍紊乱了些,这药说做不成就做不成。那麻烦劲,可它偏偏疗效就是好。无论什么样的跌打损伤,只要一抹,不稍半盏茶的功夫,就好了,一点痕迹也找不着。”
“还有这样的讲究。”圭千里惊呼:“阴雨晴天还规定了天数连着来,不连着就做不成,哪有这样好的运气?”
“所以说,这药只可遇,不可求。我做了也快三十年了,只这丫头出生的那一年做成了这么一小瓶,一直都舍不得用。想来也是缘分。”葛天舒说着,便将雪瓶子放到紫璟手中,道:“这药你可得保管好了,对你这毛躁性子,用处可大着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