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无心高声回应,挥手表示感谢,十几艘小艇离岸后,有往下游的,也有往上游的,马达声轰轰响,响彻在一片江滩上,是否错觉,连沙粒都被震得飞起四扬,随冷风飘上天去。
我拍走外套肩上的沙粒,引来谭超过来拍我背脊,他笑着道:“沙子乱飞,金瑞哥你背脊惹了太多,我帮你拍拍。”
我笑着嗯了一声,看时间又被耽误一些,如果按照原来计划渡江五百米,那么“少侠”它们早就完成任务,分分钟我们已经结束渡江而回程了。
我皱眉多时,贾立良凑近道:“等也等了,索性今天一次过训练个痛快,别辜负浪费掉的时间。”
我耸耸肩:“如果我主张半途放弃,童爽第一个会杀了我,你敢信吗?”
贾立良喷笑一声,扭头向告花儿望去,那崽儿还在跟媳妇甜言蜜语,连刚刚小艇离岸的轰轰声也丝毫没有介意过,他与媳妇的电话粥一直煲着,沙面上已经出现更大的心形图案,图案里是他和媳妇名字的拼音简写,也是他用鞋尖划出来的。
我驼背打个冷颤,贾立良淡淡一笑,他又望去对岸若有所思起来。
“第一批小艇马上要靠岸了。”谭超兴奋指向上游方向,原地跳起一下,急声道:“绝对是的,看错了我就请大家搓馆子。”
我立时望去江面上游,隔远见到大概两公里外,一艘小船往下游开动,没有办法确定是否靠岸阳城的小艇,只等距离再近一点才行。
“在减速准备摆舵了,应该是靠岸的小艇。”
告花儿突然在我身后说一声,他扬起嘴角,更接近江边,自信地道:“三位准备欣赏我讲价的本领,everythingisundercontrol!”
我嗤了一声,估计又是一场告花儿主演的小丑戏,而贾立良和谭超有种深信告花儿的肯定面容,他俩过于天真,对告花儿的了解未够透彻。
耐心等了两分钟,往下游的小船果然是一艘小艇,跟刚刚靠岸装货的小艇几乎一样,眼前更是减速摆舵,艇头向江滩,缓缓驶来。
站最前的告花儿踮脚尖望去,道:“小艇上没有装货,天助我们狼青斗犬派!”
谭超立时跑去江边,也踮脚尖望一眼,再跑回来欣喜道:“没有装货,金瑞哥,立良哥,一起去帮忙讲价,人多主意多。”
贾立良嗯了一声,刚走前一步,我拉退他,沉声道:“我太了解童爽,我们现在过去帮忙讲价,他崽儿肯定恼火,索性给他表演的机会,我们守在后面就行。”
贾立良苦笑一下,没有再往前,谭超更是规矩,安心等待他童爽哥的表演。
小艇马达轰轰声越来越近,很快艇头在江边沙面划出一道口子,小艇停止前进后,尾巴摆舵调整一下,马达声才消停,发动机又喷出一股黑烟,听见小艇师傅咳嗽一声,骂一声人类语言中最好听的话。
准备讲价的告花儿提肩吸气,向小艇师傅挥手:“师傅,渡江到对岸,四十块钱,走不走嘛?”
老子想刨沙坑让自己躺进去,贾立良和谭超也很尴尬,一开始说好的二百五呢?
艇头高高仰起,未见其人,小艇师傅才冒出脑壳,他脸巴上沾了点马达的黑油,看去年龄三十多,蓄着稀松的络腮胡。
并且,小艇师傅没有啰嗦,手指点了点我们人数,发现“少侠”它们的存在,先是一怔,才道:“装动物单只算,一只加十块,总共八十块给你们装对岸去,反正下一趟装货在下午,还有点时间。”
我心说这位小艇师傅没有了解过斗狗竞技,见到斗犬直接按‘动物’来说,其次欣喜告花儿讲价勉强成功,总比出价二百五要好。
告花儿转身给出胜利手势,谭超带着“霹雳”跑过去,准备上去小艇。
小艇师傅放下一块用来上落的木板,告花儿带头上去小艇,谭超跟在后面,“火炮”“霹雳”弃用木板,直接后肢一蹬,跳上去了小艇。
“二掌管你搞错了吧?让“火炮”“霹雳”先下来。”我有些轻怒,贾立良冷静接道:“该我们上小艇一路观察,斗犬直接从江边下水渡江。”
告花儿在艇头冒出脑壳,嗬嗬笑了声,发令让“火炮”从小艇跳下来,谭超急忙照做,“霹雳”身影突然从艇头闪出,眨眼一下而已,它落在江边,坚挺而立。
“啥子啊?你们让狗子游澡到对岸,你们要在小艇上慢慢观察它们游澡?”
小艇师傅难以置信着,摇头又道:“那占用太多时间了,耽误我下午装货,莫搞了,莫搞了。”
告花儿和谭超站在艇头很无奈,小艇师傅已经打手势撵人,于是我伸手一挡,道:“师傅别忙,我们保证下午装货之前,进行完我们的事。”
贾立良直接走上木板,近距离跟小艇师傅交涉,道:“我们出两百块钱,包小艇一上午,在师傅你装货之前,无论我们有没有进行完自己的事情,一定以你回来江边装货为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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