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篇修订后的骈文,对宇文述的追惩严厉至极,对宇文三兄弟,尤其是对曾是驸马的宇文士及的诅咒,更是充满了个人化的怨毒与失望,听得城上城下无数人脊背发凉。
虞世南念罢,将绢帛恭敬呈予杨广。杨广看也不看,用尽全身力气,嘶哑地咆哮出两个字:
“行刑!”
二
“行刑——!”
传令的公公萧干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响彻城头。
早已等候多时的刽子手,赤裸上身,露出精壮的肌肉,手持巨大的鬼头刀,大步上前。
“陛下饶命啊!”
“饶命——!”
囚犯中爆发出最后的、绝望的哭嚎和求饶。
刀光闪落!
血光冲天!
一百八十四名从犯,在凄厉的惨叫中,被依次,腰斩!!!
城头,瞬间化为血海屠场,腥臭之气弥漫天地,令人作呕。
当最后一名从犯伏诛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宇文三兄弟身上。
他们,被粗暴地拖到三根早已竖起的、顶端带有铁钩的铜柱前。
“不……不……不……要……陛……陛下……下……驸马……知……知错了!南……阳!救我!”
宇文士及终于崩溃,涕泪横流,向着杨广和不知身在何处的南阳公主方向恐怖嘶嚎。
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,面如死灰,身子抖动得像面条,口中一个劲地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嗬嗬声。
行刑的刽子手,面无表情,手法专业而冷酷。
他们剥去三人的上衣,以特制的工具剖开其腹部,在凄厉到非人的惨叫声中,取出一些并不致命的血肉,代替心肺,掷于地上,随即践踏成泥。
狼心狗肺,不及尘埃!
随后,将大量易燃的油脂泼洒在三人身上,再用浸满油脂的麻布层层缠绕,如同制作灯芯。
整个过程,血腥、残忍,挑战着所有人的承受极限。
城下许多联军士兵,甚至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。
最终,三根火把,被掷于铜柱之下特制的浸泡火油的炭火槽中。
轰!
火焰猛地窜起,迅速吞噬了被缚在铜柱上的三人!
“啊——!!!”
比之前腰斩更加凄厉、不似人声的惨嚎,从三团人形火炬中爆发出来!
那声音,充满了极致的痛苦,在战场上回荡,令人毛骨悚然。
火焰熊熊燃烧,油脂噼啪作响,三个曾经显赫无比的身影在烈焰中疯狂扭动、萎缩……最终,化为焦炭,唯余骨架。
杨广瞪大了眼睛,死死盯着那三团燃烧的火焰,脸上浮现出极致满足和复仇的快意,他枯瘦的手紧紧抓住城垛,指节发白,仿佛要将那快感牢牢抓住。
“烧……烧得好……逆贼……逆婿……这就是下场……哈哈哈……嗬嗬……”
他嘶哑地笑着,笑声混合着城头的惨嚎和焦臭味,构成了一副地狱般的景象。
直至火焰渐熄,三具焦黑的骨架依旧被铁钩挂在铜柱上,冒着缕缕青烟。
早有准备的力士上前,用铁锤将那焦黑的骨骼彻底敲碎,碾成齑粉,收集起来,装入一个陶罐。
另有内侍捧上另一个陶罐,里面正是早已备好的、被挫成灰的宇文述遗骸。
两罐骨灰被混合在一起,由一名内侍捧着,当着城上城下所有人的面,走向城墙一侧的茅厕……
城上城下,一片死寂。只有火焰余烬的噼啪声和风中传来的血腥味,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。
这残酷到极致、羞辱到极致的刑罚,不仅是对宇文家族的终极毁灭,更是对城下所有叛逆者最直接的、最野蛮的精神冲击!
联军的士气,在这一刻,彻底崩溃殆尽。
前锋部队,如同潮水般溃退,中军也开始动摇。
李渊、李密等人脸色铁青,他们试图弹压,却发现命令已经难以传达。
杨广的现身,以及这场超乎想象的血腥刑典,已经彻底击垮了联军战斗的意志。
杨子灿冷漠地看着这一切。
他知道,“惊蛰”的惊雷,已然达到了最震撼的效果。
然而,他的目光依旧锐利,扫过混乱的联军,扫过远处李秀宁依旧沉稳的旗帜,扫过终南山方向那似乎更清晰了一些的烟尘。
“传令,”他的声音平静无波,仿佛刚才那场人间惨剧与他无关:
“‘惊蛰’第二步,启动。重点关注醴泉坊,鬼谷道……该你出手了。”
然而,他也注意到,在远处联军的侧翼,娘子军旗帜依旧沉稳,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。而在更远的南方,终南山的方向,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尘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“传令秦琼、程知节,按计划向醴泉坊方向移动,封锁所有通往永安渠码头的通道。”
他低声对身边的胡图鲁吩咐道。
“诺!”
杨子灿的目光,再次投向血腥的战场和混乱的联军。
他知道,眼前的混乱只是开始。
真正的风暴,随着“惊蛰”计划的全面展开,才刚刚掀起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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