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的霍格沃茨被浓雾笼罩,城堡的尖顶在雾中若隐若现,像漂浮在云端的岛屿。禁林边缘的沼泽里,新长出的共情植物正在雾中发光,叶片上的蛇鹿符号随着雾气流动,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。斯内普的办公室里,石墙上的蛇形火把吐着微弱的光,照亮他面前摊开的羊皮纸——那是从阿尔巴尼亚传来的紧急报告,上面用红色墨水画着个扭曲的符号,像被撕碎的蛇鹿图腾。
“是‘反噬咒’。”斯内普用指甲划过符号,银绿色的魔力在纸页上烧出焦痕,“有人篡改了我们留下的‘和解咒’,让共情植物反过来吸收魔法生物的情感,阿尔巴尼亚的狼人部落已经有三个幼崽失去了所有情绪,变成只会嘶吼的空壳。”
哈利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提神剂推到他面前,杯口的雾气在接触到斯内普的手指时,凝结成小小的冰晶。“邓布利多的画像说,这种咒语需要施咒者的‘原始记忆’才能破解。”他的目光落在羊皮纸上,符号周围的墨迹在蠕动,像有生命的虫,“但我们不知道是谁干的——阿尔巴尼亚的雾太浓,魔法追踪咒根本穿不透。”
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,那个爆炸头女孩抱着一盆枯萎的共情植物冲进来,植物的叶片发黑,叶脉里流淌着浑浊的黑液。“教授!它在尖叫!”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,手指颤抖地抚摸着叶片,“我从阿尔巴尼亚带回来的样本,刚才突然开始吸收我的情绪,差点……差点让我忘记妈妈的样子!”
斯内普的魔杖立刻抵住植物的根部,银绿色的魔力像针一样刺入,黑液发出滋滋的声响,蒸腾起黑色的烟雾。当烟雾散去时,叶片上浮现出模糊的人脸——那是卢修斯的堂兄,埃弗里,一个在伏地魔倒台后销声匿迹的食死徒,此刻正对着镜头冷笑,眼睛里充满了疯狂。
“果然是他。”斯内普的声音像淬了冰,埃弗里是当年折磨狼人部落最狠的食死徒,也是唯一一个能模仿他蛇语魔法的人,“他想让共情植物变成‘情感吸尘器’,吸走所有魔法生物的爱与希望,让世界变成只有仇恨的荒漠。”
哈利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一片金色的记忆碎片——那是他们在密室净化的黑暗记忆残留,此刻正在发光,碎片里隐约能看到埃弗里的童年:被父亲用鞭子抽打,只因他偷偷给受伤的小猫喂食;被关在地下室,听着母亲的哭声却不敢出声。“他的黑暗不是天生的。”哈利的声音有些沉重,“是被仇恨喂养大的。”
斯内普的魔杖尖端突然垂下,银绿色的光在空气中颤抖。“这不是你同情他的理由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,“被伤害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借口——就像我不能因为童年痛苦,就原谅自己曾经做过的事。”他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,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,“‘记忆回溯剂’,能让施咒者看到自己最想忘记的画面——埃弗里最害怕的,其实是那个还会心疼小猫的自己。”
当他们抵达阿尔巴尼亚的狼人部落时,浓雾正像黑色的潮水吞噬村庄。共情植物的藤蔓缠绕着房屋,叶片上的蛇鹿符号变成了狰狞的爪印,被吸干情绪的狼人眼神空洞,像会移动的石像。埃弗里站在部落中央的祭坛上,黑袍在雾中猎猎作响,手里举着根蛇形魔杖,正在念诵扭曲的蛇语咒语。
“埃弗里,看看这个!”哈利将金色碎片扔向祭坛,碎片在接触到咒语的瞬间炸开,埃弗里的童年画面在雾中浮现:他偷偷给小猫包扎伤口,用省下的面包喂流浪狗,在母亲的墓碑前放上一朵偷来的花……这些画面像针一样刺入埃弗里的脑海,他的咒语开始混乱,藤蔓的缠绕松动了几分。
斯内普趁机冲上前,将“记忆回溯剂”泼在蛇形魔杖上,银绿色的液体顺着杖身流淌,埃弗里的眼睛突然睁大,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,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噩梦——那是他亲手杀死那只小猫的画面,只因父亲说“心软的人成不了大事”。
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”埃弗里抱着头尖叫,蛇形魔杖从手中滑落,藤蔓上的爪印开始消退,重新变成蛇鹿符号。被吸干情绪的狼人眼中渐渐恢复神采,一个狼人幼崽扑进母亲怀里,哭着说“我想起来了,妈妈的味道是温暖的”。
当浓雾散去时,埃弗里瘫在祭坛上,像个被抽走骨头的木偶。斯内普的黑袍遮住他的身影,没人看到他们在说什么,只听到埃弗里的哭声,像个终于卸下伪装的孩子。最后,斯内普扶起他,用魔杖治好他脸上的伤口,动作里没有恨,只有一种复杂的平静。
“他会被送去‘莉莉之家’的赎罪中心。”斯内普对围上来的狼人首领说,声音很轻,“在那里,他会学着给小猫喂食,学着给植物浇水,学着做回那个还会心疼别人的自己——这比关进阿兹卡班更有用。”
狼人首领看着重新绽放的共情植物,叶片上的蛇鹿符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突然跪下来,对着斯内普和哈利磕了个头。“谢谢你们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不仅救了我们,还……还救了一个被仇恨困住的灵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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