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长生脸上露出柔和的微笑,他抬起另一只手,摸了摸林夕的脑袋,将那头长发揉乱。
在林夕不满的眼神中,他的笑容更肆意了一点。
“走了。”
说着,俩人手牵着手,走下了云端。
虽然乾国出动了许多的人,也死了许多的人,但还是战败了。
乾国的领土一缩再缩,最后投降,而乾国,正式成为了周国的一部分。
乾国的皇帝被封了个乾王,云长生所在的小城,也被划分到了乾王的封地。
此时此刻,刷功德的修士闪耀登场,将破碎的山河慢慢修复。
伤员得到了救治。
店铺又一家一家的开了起来。
那些失去了男人,失去了儿子的妇人们,有的改嫁,有的学会了一技之长。
太过年老,连生活都困难的,得到了一笔钱财。
就像林夕说的那样,风调雨顺几十年,战争的创伤就过去了。
至于仇恨,那能记多久?
几十年,又或者几百年?
周国的皇帝是合体期修士,合并了乾国后,他又多了几分突破至大乘期的把握。
那时的他,寿元将以万年记。
几十几百年的仇恨,他根本不在乎。
在下达了维稳的旨意后,周国的皇帝就闭关去了。
只要足够强大,有的是人帮他处理下面的事情。
各路修士四处奔走,不时有金色的功德降下。
然而乾王的封地却没有修士去刷功德。
所有人都知道打输了的乾王心情很不好。
他手下的修士,许多都改投到了周国皇帝的手下,这部分修士自然不愿意去触乾王的霉头。
要是成了乾王发泄的目标,那就不好了。
至于周国的修士,也不愿意去触一个合体期修士的霉头。
如今还停留在乾王封地的修士,都是乾王曾经的嫡系。
不过乾王都摆烂,他们自然也摆烂了,一个个都闭关修炼,全权让自己的副官管理民间的事务。
生活还在继续。
战争带来的伤痛还清晰可见,但人总是要生活,要向前看。
然而更多的意外还是来了。
今年的春天来的比往年晚了许多,夏天也跟着来晚了。
种田这件事情,四季需要分明。
每个季节上下起伏不大,早来一点晚来一点,其实不打紧。
可要是哪个季节来的太早或者太晚,对于种田的人来说,就是一场灾难。
以前遇到这种极端气候,有修士帮忙调节气候。
可如今整个封地的修士都在摆烂。
当熬到秋收时,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那些长势不好的水稻覆盖后,整个封地的凡人都陷入了崩溃中。
这年头每家每户的存粮都不多,仅靠家里的存粮,不可能撑到下一个秋收。
粮价暂时还没涨,因为官府正在一点点的放粮。
是那些主簿县丞在做这些事,因为他们是凡人。
至于县令知府这类人,都是修士,如今都在摆烂闭关呢。
不过官粮能撑多久,这不好说。
当粮仓没有了粮食,粮价会涨到什么地步,谁也不知道。
周国皇帝知道这件事情后,也只是道了一句:“随他去吧。”
毕竟是师兄弟。
师兄打仗打输了,心情不好,想要发泄一下,这是可以理解的。
如果乾王封地里,那些苦难的百姓能够取悦他的师兄,那是他们的福气。
反正那块分给也不大,没有多少人。
……
……
云长生这座小城里的官府也在放粮。
主持放粮的,是卸任了蛊族圣子之位的林宇,他如今是县里的主簿。
一开始是将粮食平价放出去。
到了后来,平价的粮食也没人买的起了。
官府又有人开始施粥。
粥很稀,队伍很长,施粥的人动作很粗暴。
随着官府施粥越来越稀,放的平价粮食越来越少,粮食终于开始涨了。
又过了几日,县城里突然多了个谣言。
说是官府的粮仓里有还有许多粮食,故意不放出来,想要等过些时候,再偷偷以私人身份高价卖出去。
某一日,县令坐着轿子巡游,那轿子很奢华,珠光宝气。
轿子有个窗户,帘子是掀开的,里面是如花似玉的美女。
晚上的时候,县令又去了本地最大的怡红院,在温柔乡里醉了三天三夜。
他的这些行为,似乎都证实了那个谣言不是谣言。
直到某天夜里,粮仓的门破了一个洞,有人隐隐约约看到,里面还有许多粮食。
群情彻底激愤了起来。
谣言开始漫天飞,越来越离谱。
就在这漫天谣言里,好似生活在酒池肉林里的县令,半夜里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,跟着桃子来到了云府的屋外。
与桃子一起前来的,还有林宇。
三人蹲坐在台阶上,手里拿着馒头,啃的很欢实。
啃完后,林宇和县令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桃子。
那眼里的光好像要吃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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