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羽纹镇惊:苦寒泻肝息风痰
阿衡将鬼箭羽茎横置于雷击枣木案上,借窗外闪电的光焰照亮截面——青黑色的木质中,三条赤金色筋络已化作蜿蜒的雷纹,宛如三条困龙在墨玉中游走,每一道纹路都泛着幽蓝的电光,随远处雷声的强弱而明灭。"看这羽茎分三棱,恰应三焦气化;雷纹走六经,正合肝风内动之象。"他用银簪轻划筋络,琥珀色的汁液渗出三滴,在白玉碟中聚成雷珠,竟在闪电照耀下映出足厥阴肝经的全息影像:从足大趾大敦穴起,沿腿内侧上行,绕阴器,抵小腹,布胁肋,连目系,与手少阳三焦经在目外眦相交。
"鬼箭羽色青入肝,能平熄雷火引动的肝经风热;味苦入心,可清泻被雷震惊扰的君火;性寒走血,善解血分郁热。"阿衡取来羽茎切片投入紫铜药盂,山泉水接触切片的刹那,水面立刻泛起青紫色涟漪,宛如投入了燃烧的雷电。更奇的是,水面浮起的油珠自动排列成震卦形状,初九爻如蛰雷潜藏,六二爻似雷火奔涌,每爻都对应着丫蛋手臂上的雷纹变化。"此药苦寒而具雷霆之性,如迅雷破昏,既能泻肝经实火,又能息风止痉,与雷羽针配伍,可直击雷火痰浊胶结之处。"他轻嗅药盂,初闻是凛冽的草木香,继而透出金属般的清冽,最后竟泛起龙涎香的暖意,正是鬼箭羽得天地雷气后的药性升华。
煎药时,阿衡将雷羽针置于陶壶中,针身的雷纹遇热后竟游动起来,与鬼箭羽切片渗出的青紫色丝缕缠绕成螺旋状,在壶中形成微型的风暴眼。他手持雷击桃木勺搅拌,勺柄接触药汁处凝结出细密的电花,噼啪作响却又瞬间消散,化作青紫色的雾气升腾,在梁间聚成三焦经的光影——上焦如雾,中焦如沤,下焦如渎,每焦都有雷纹状的药气游走。"看这药气——青为乙木,能息风镇惊;紫为丁火,可安神定志;电花为雷,善通利九窍。三焦者,元气之别使,此药气入三焦,能荡涤雷火痰浊,使神窍清明。"
丫蛋服下半盏药汁,喉间突然发出汩汩的声响,身体剧烈咳嗽,吐出一大块青紫色的痰涎。那痰涎落地时裂成数瓣,露出里面包裹的血丝——血丝并非杂乱无章,而是织成了雷纹状的网络,网眼间嵌着米粒大小的水晶颗粒,在闪电光中闪烁如星。阿衡用竹片轻拨水晶,颗粒遇药气竟化作青紫色的液滴,顺着地面的纹路渗入,留下淡淡的羽纹痕迹。"此乃雷火炼液成痰,痰火胶结的'惊痫晶',得药力而化。"他示意王婆端来温粥,粥面上浮起的青紫色油珠正缓缓旋转,每颗油珠都映出鬼箭羽的三棱倒影,随着热气蒸腾,油珠化作青烟升入空中,在梁间聚成震卦的虚影,与窗外的雷声形成共振。
此时玄丘墟的鬼箭羽树传来震耳的鸣响,万千羽翅上的雷纹同时发亮,与丫蛋体内的三焦经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柱。阿衡望向窗外,见鬼箭羽树的羽翅在雷雨中泛着金属般的光泽,羽纹间渗出的雷珠正顺着山势流入杨家庄,在地面形成蜿蜒的电光溪流。而丫蛋的呼吸已渐渐平稳,喉间的痰鸣声消失,腕间的寸口脉不再如受惊野马,转而呈现出如春雨润物般的和缓滑利,正是雷火得泄、肝风得息的明证。当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时,丫蛋突然眨动双眼,望着阿衡,瞳孔中的墨色渐渐退去,露出孩童应有的清澈。
四、五运相得:雷羽同煎调气化
阿衡从青铜药罐中取出五颗阳燧石,石身布满龟裂纹路,内里流淌着银河般的星芒——此石采自昆仑墟日照岩,经万年日光淬炼,内藏太阳真火之精,遇雷气则化为紫电。"乙巳年天干乙木,地支巳火,惊蛰节气正值'厥阴风木'主气,'少阴君火'客气。"他将阳燧石埋入陶炉的玄丘冻土,桃木拨火棍轻敲炉壁时,石缝间迸出蓝紫色火星,竟将炉中炭火染成雷霆之色,"鬼箭羽属木,得东方青龙雷气;雷羽针属金,秉西方白虎电芒。以木疏土,以金制木,恰合'雷火刑金'之变,能泻肝经风火,镇心安神。"
药壶中的药汁开始翻滚时,奇异的光色在陶炉中流转:阳燧石渗出的赤金光芒如灵蛇钻入药汁,将青黑色的药液染成流动的青紫色水晶,表面浮起的雷纹状油珠自动聚成震卦图案,初九爻处泛着蛰雷的幽蓝,上六爻处爆着闪电的银白。阿衡伸手掠过蒸腾的药雾,指尖瞬间凝出羽翅形状的电花,每个羽翅上都刻着微小的"震"字,在闪电光下旋转时,竟组成《洛书》中"震卦居东"的图案。"看这药气——青为乙木,紫为巳火,电花为雷。阳燧石引的是天上雷星的震阳之气,此星乃东方苍龙的角宿,能助药物顺五运而调气化,使肝经风火得金气制化,心神得雷气镇摄。"
小石头服下药汁后,抽搐的四肢突然变得僵硬如铁,片刻后又松弛下来,皮肤下青紫色的雷纹开始如退潮般消退,露出健康的红晕。他小腿水肿处渗出细密的水珠,呈青紫色,滚落在青石板上竟凝结成微型雷羽,散发着鬼箭羽与雷气混合的药香。阿衡用葛布擦拭,布面上留下的雷纹图案与鬼箭羽的羽翅完美重合,"这是风痰随雷气从皮肤玄府而出,《素问》云'开鬼门,泻雷火',正是此理。"他凝视着小石头的双眼,见瞳仁中奔窜的电光渐渐平息,化作孩童应有的清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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