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西市的算缗报税亭前排着长队,卖草鞋的王二攥着区块链存证的税单,看着青铜屏幕上滚动的"货物周转率"数据,忽然想起上回在龙首渠见过的算学水闸——那些精密的刻度线,竟与这物流调配图上的路线标记如此相似。晨雾中,他听见算学队的少年们在教商人们用算筹计算"吨里成本",竹筹碰撞声混着车马喧嚣,比往年的"古道谣"更显利落。
"公主,代郡的苜蓿都快烂在地里了。"大司农朱买臣的官靴碾过府衙前的石板,鞋底沾着的苜蓿碎屑在系统检测界面显露出腐败值。这位曾负薪读书的老臣腰间挂着算学物流牌,牌面"调配之困"四字被磨得发亮,恰如他手中那卷边角泛白的《均输平准书》,"敦煌急报说,戍卒只能吃半饱,可陈留的粟米运不过去,全便宜了山东的私盐贩子。"
刘妧展开系统投射的全国物流图,代郡的绿色饲料图标与敦煌的红色缺粮警报隔着重重大山,像一对遥遥相望的苦情眼。张小七抱着物流追踪器进来,仪器链环上挂着截马鬃——那是今早查验驮队时蹭上的。"这追踪器用了司南磁石和烽火编码,"少年郎将器件轻放案头,算筹与铜环碰撞出"嗒嗒"声,"每过驿站敲一下,路线误差不超过半里。"
未时三刻,函谷关的崤函古道上,令狐野的马帮正在给驮马换蹄铁。这位驰道世家后人抚摸着马鞭上的"通灵"符文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规律的马蹄声——那是算学队设计的"五里一换马"驿卒,他们的青铜马铃按算学节奏敲击,竟比马帮的"古道调子"更合节拍。
"令狐家的'逢七必歇',怕是歇出了十条私盐路吧?"刘妧的车驾碾过被故意破坏的路基,系统路况仪显示此处塌陷深度达二尺三寸。她掀开窗帘,看见道旁的"歇马亭"里堆满酒坛,坛身上的"西域葡萄酒"印记,与商队申报的"铁器"重量形成微妙平衡。
令狐野带着马帮拦在古道中央,三十匹驮马的鞍袋里鼓鼓囊囊,系统扫描显示里面藏着超过二十吨私盐。"公主可知,这古道的每块石头都有灵性?"他甩动马鞭,鞭梢的丝绸流苏扫过刘妧的算学时刻表,"算学队要俺们子时赶路,这是犯了'三庚不夜行'的忌讳!"
"忌讳?"刘妧踩着路边的苜蓿走近,鞋尖蹭到驮马流出的饲料——系统检测显示,这些本该运往敦煌的粟米,正被马帮用来喂私盐贩子的骡马,"我看你忌讳的是算学队断了你的'通灵财路'。"她忽然指向山腰,"算学队测得,那边的雨道比古道近三十里,为何你们偏要绕远?"
令狐野的瞳孔骤缩,马鞭不自觉地垂落。那处雨道入口被他用藤蔓伪装成"鬼打墙",却在系统卫星图上显形为最短路径。他身后的马帮汉子们交头接耳,有人偷偷摸向腰间的"驰道符"——那是用百姓香火钱换来的"通关秘宝",实则是令狐家设卡收费的凭证。
申时初刻,李火旺的独轮车陷在函谷关的泥坑里。这位陈留粮商的车把上还系着算学队发的"优先通行令牌",却被令狐家的喽啰以"天雨路滑"为由拦了十日。"俺这粟米是给敦煌戍卒的..."他掀开布袋,里面的粮食已长出寸许的芽,"他们说要等'雨神息怒',可这晴天白日的哪来的雨?"
刘妧接过粟米芽,系统立刻生成霉变指数:黄曲霉素超标210%。她转身望向令狐野的"避雨亭",亭内干燥整洁,墙角却堆着能制造人工降雨的"焚巫道具"——硫磺粉与艾草的混合物。"看来令狐家的'雨神',就住在这亭子里。"她说着,用智能驿传令牌扫描车辙印,"按算学路线,你该在三日前抵达,误差原因:人为阻塞。"
酉时的大司农府,青铜沙盘上的算学路线与古道线如两条缠斗的蛇。刘妧亲自推动代表粮食的木珠,算学设计的"陈留-鸿沟-黄河-长安"水路仅用七日,而令狐野控制的陆路却需二十一日。公孙策假装被石头绊倒,趁机往沙盘的"黄河水患"标记处撒灰,却被阿瞒的拐杖扫开:"东经110度34分,北纬34度48分,此处无水患。"
"好个'天机'。"霍去病从公孙策袖中搜出鸽哨,里面藏着伪造的"暴雨预警"纸条,"用信鸽延误驿报,再收商队的'避灾费',令狐家的生意经,比太学的《货殖列传》还精彩。"令狐野的《驰道秘录》被翻开,里面夹着的不是路况记录,而是私盐贩运的"通灵费"账本,每笔费用都对应着一段被阻塞的官道。
亥时的物流中枢,牛油灯将刘妧的影子投在墙上,宛如手持算筹的运粮官。她用算筹在《均输平准书》旁摆出Dijkstra算法模型:"以长安为源点,洛阳囤粮、张掖囤马料、成都囤布帛,每节点设应急仓储。"巴图将系统能量注入青铜烽火台,台上的算学密纹与汉代"望火楼"制度共鸣,烽火传递的不再是敌情,而是实时路况。李火旺摸着自动喂马槽的青铜纹路,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"长途贩运,马比人金贵"——这槽里的苜蓿配比,竟与自家传了三代的秘方分毫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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