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缩在破房子里避雨,雨点砸在残垣上噼啪作响,雷声在云层里滚来滚去,沉闷得让人胸口发堵。
突然,“轰隆——!”一声炸雷劈在头顶,震得房梁上的尘土簌簌往下掉!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雨幕,精准地劈在村子中央那口废弃的水井上,井沿的石头瞬间炸裂,碎石飞溅!
更诡异的是,这道雷仿佛长了眼睛,刚劈完,紧接着又是几道雷霆接连落下,“咔嚓、咔嚓”地劈在水井周围,电光在雨里交织成网,把那口井照得如同白昼。
井水被劈得翻涌起来,冒着白色的热气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井里拼命挣扎。
“那井有问题!”四目道长猛地站起身,掏出罗盘对准水井的方向。
只见罗盘上的指针疯了似的旋转,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,完全定不住方向。
“磁场全乱了……这井底下怕是藏着大凶之物!”
话音刚落,水井里隐约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,呜呜咽咽的,混在雨声里,听得人心里发毛。
那哭声时断时续,像含着无尽的冤屈,顺着雨丝飘进破房子里,缠在几人耳边。
“这……这哭声……”家乐咽了口唾沫,看向四目道长,“难道鬼王的尸骨在井里?
不然天雷怎么盯着这儿劈?”
徐正义也点头:“肯定是!寻常水井哪会引天雷?
定是那鬼王的邪祟之气惊动了上天,才遭雷劈!”
四目道长盯着那口被雷光笼罩的水井,眉头拧成了疙瘩:“等雨停了,去看看便知。”
可还没等雨势变小,水井里突然“咕嘟”一声,冒出一团团漆黑的烟雾。
那烟雾不像寻常水汽,浓得化不开,带着股腥甜的腐味,顺着井口往外涌,遇雨不化,反倒像活物般在地上蔓延。
不过片刻功夫,黑雾就弥漫开来,顺着街道、爬过断墙,把整个废弃村子都罩了进去。
雨幕在黑雾中变得模糊,连雷声都像是隔了层棉花,闷闷的听不真切。
紧接着,那些诡异的声音又响起来了——女人的哭声、孩童的笑声、老人的咳嗽、泼妇的咒骂……比在坟地时更清晰,更杂乱,忽远忽近,仿佛有无数人在黑雾里穿梭。
有时声音就在耳边,扭头去看,却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;有时又远在天边,细听却像在身后窃窃私语。
“不好!这雾邪性得很!”四目道长赶紧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,分给众人,“贴在身上,别让雾沾到!”
几人慌忙将符纸贴在衣襟上,符纸接触到黑雾,立刻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,将靠近的雾气挡在外面。
可黑雾越来越浓,连身边人的脸都快看不清了,只有那口井的方向,还时不时有雷光闪过,映得黑雾里影影绰绰,像有无数鬼影在晃动。
“这鬼王……到底藏了多少手段?”一休大师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,佛珠在他指间飞快转动,“这雾不仅遮人耳目,怕是还能乱人心神,我们得小心了。”
雨不知道下了多久,直到天边透出一丝光亮,噼里啪啦的雨声才渐渐歇了。
乌云散去,太阳慢吞吞地从云层后探出头,金色的阳光洒在湿漉漉的废墟上,蒸起一层薄薄的水汽。
几人浑身湿透,道袍贴在身上,又冷又沉。四目道长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率先站起身:“走,去看看那口井!”
一行人快步穿过还在冒烟的黑雾(雨后的雾气淡了不少),很快来到那口废弃水井边。
趴在湿漉漉的井沿往下看,井水黑沉沉的,深不见底,井壁上爬满了滑腻的青苔,偶尔有水滴从石缝里渗出来,“嘀嗒”一声落入水中,激起一圈圈微弱的涟漪。
四目道长掏出罗盘,指针依旧转得像个陀螺,几乎要从盘面上飞出来。
他和一休大师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,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——这井里的邪气,比刚才在坟地感受到的还要强盛数倍!
“不用想了,”四目道长放下罗盘,声音低沉,“这鬼王的尸骨,肯定就在井里。”
徐正义探头往井里瞅了瞅,皱起眉:“可谁会把尸骨扔井里?
这也太奇怪了……”
家乐也犯了难:“现在别说下去了,连里面有啥都看不清。
咱们没带长绳,也没潜水的家伙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?”
四目道长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:“这好办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符纸,指尖沾了点井水,三两下就折成一只纸鹤。
纸鹤翅膀舒展,眼睛用朱砂点过,看着竟有几分灵气。
他对着纸鹤轻轻吹了口气,符纸瞬间变得硬挺起来。
“文才,”四目道长对着纸鹤低声吩咐,“让阿飞带五十米长的绳索过来,再备上潜水的家伙什,用得上。
让他跟着纸鹤走,就能找到我们。”
说完,他手呈剑指,对着纸鹤大喝一声:“去!”
一道细微的金光从他指尖飞出,精准地落在纸鹤身上。
纸鹤“扑棱”一下展开翅膀,在井边盘旋了两圈,仿佛在确认方向,随即拍着翅膀,晃晃悠悠地朝着义庄的方向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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