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仿之风吹过,留下一地鸡毛。各家世家在碰了一鼻子灰后,那股狂热劲儿总算稍稍降温。然而,战王府的故事太过传奇,太过励志,早已深入人心,岂会就此沉寂?
不知从何时起,市井间开始流传一些粗糙的话本子,讲的正是“战王府逆袭记”。虽然内容夸张,细节失真,甚至夹杂了些许香艳臆想,却依旧挡不住百姓们茶余饭口的热情。
“听说了吗?又有新话本了!讲的是战王妃如何智斗刁奴!”
“我看过那个!还有战王爷重新站起来那段,写得可神了!”
“还是墨云柔小姐成为女财神那段最好看!”
这些话本子自然也传到了战王府。墨玉琳气得直跺脚:“胡说八道!简直辱没嫂嫂和哥哥的名声!应该把这些胡乱编造的人都抓起来!”
墨云锋更是火冒三丈,差点就要带兵去掀了那些地下书坊:“竟敢如此编排母亲和父亲!还有三妹的清誉!我饶不了他们!”
就连一向沉稳的墨云辰也皱紧了眉头,觉得此事有损王府清誉。
唯有虞怀瑾,听闻后只是无奈地笑了笑,安抚众人:“市井流传,难免添油加醋。清者自清,我们若反应过激,反倒显得心虚,抬举了他们。只要不涉及根本,随他们去吧。”
她这份超然的气度,让家人渐渐平静下来。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这一日,一位名叫柳文渊的老举人,辗转托了关系,带着几分忐忑,更带着十分的恭敬,求见战王妃。
柳文渊此人,在文人圈子里有些清名,但科举之路不顺,屡试不第,如今已年过半百,专心着书立说。他被请进花厅时,手里紧紧抱着一个蓝布包裹,神色拘谨又激动。
“学生柳文渊,拜见王妃!”他深深一揖,几乎将身子弯成了直角。
“柳先生不必多礼,请坐。”虞怀瑾态度温和,“不知先生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”
柳文渊深吸一口气,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,将那个蓝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,缓缓打开。里面是厚厚一摞手稿,封面上用工整的楷书写着五个大字——《战王府兴家记》。
“王妃明鉴!”柳文渊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,“学生绝非那些为了牟利胡编乱造的下作文人!学生……学生是真心被王府之风采,王妃之智慧,王爷之气度,以及三位公子小姐之才德所折服!”
他目光灼灼,继续道:“学生深知,外界模仿,只得其形,未得其神!甚至多有歪曲误解!学生不才,愿以手中之笔,摒弃那些猎奇虚妄之言,依据可查之事,走访相关之人(如当年教导过墨云辰的西席,教导过墨云锋的退伍老兵等),力求真实、客观地记录下王府这段‘由乱到治,由衰到盛’的历程!”
他拿起最上面几页手稿,恭敬地递上:“此为学生所撰序言及前两章草稿,恳请王妃过目。若王妃觉得不妥,学生立刻焚毁手稿,绝不再提此事!若王妃觉得尚可……学生恳请王妃准许学生继续撰写,并能在成书后,冠以王府之名!”
虞怀瑾微微动容。她接过那几页纸,仔细看了起来。
字迹工整,文风朴实,没有浮夸的赞美,也没有猎奇的窥探。开篇从战王府曾经的困境写起,笔触客观甚至带着几分沉重。写到她嫁入王府后的一系列举措,着重分析了其背后的“因材施教”、“信任引导”等理念,并将其与古籍中的齐家之道相互印证,提升到了“家教根本”的高度。书中更是将战王府的兴盛,与“国家人才辈出、风气向善”联系起来,认为一个家族的良性发展,于国于民皆有大利。
这已远远超脱了普通话本的范畴,更像是一本严谨的,带有研究和教化意义的……家教书?
墨骁珩下朝回来,听闻此事,也看了手稿。他沉默片刻,看向虞怀瑾:“你怎么看?”
虞怀瑾放下手稿,沉吟道:“柳先生文笔端正,立意也高。与其让外界胡乱揣测,不如有一本相对客观公正的记述。况且……”她看向柳文渊,“先生将家教与国运相连,此见地,非同一般。”
柳文渊激动得老脸泛红,连连拱手:“王妃谬赞!学生只是实话实说!”
最终,在虞怀瑾的首肯和墨骁珩的默许下,柳文渊获得了战王府的“官方认证”,可以查阅一些不涉及隐私的旧档,采访一些相关人员(需征得同意),以便更准确地完成这部《战王府兴家记》。
柳文渊如获至宝,写作更加精益求精。他不仅详细记述了虞怀瑾如何引导子女,还记录了墨骁珩从颓废到振作的心路历程(基于观察和合理推测),以及这个家庭氛围如何从冰冷对立变得温暖和谐。他甚至在书中开辟专门章节,探讨“柔瑾慈善”背后“商道即仁道”的理念。
数月后,《战王府兴家记》正式刊印成书,第一时间送到了战王府。
书籍装帧素雅,内容翔实,文笔流畅。一经面世,立刻引发了比之前话本子猛烈十倍、百倍的轰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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