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无声却强有力的姿态，宣告着归属与守护。
他看向慕清音，目光深邃而温柔，然后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，算是回应了念念的宣布，也回应了昨夜月下的承诺。
得到了爹爹和阿爹的亲口确认，念念更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，在慕清音怀里扭来扭去，咯咯笑个不停。
这时，夜闵的房门被完全推开。
他走了出来，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漠，但眼底深处那抹暖意却并未完全散去。
他走到念念面前，看着这个因为过于兴奋而脸蛋红扑扑的小家伙，难得地主动开口，声音虽然依旧平淡，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冷硬：“嗯，一家人。”
念念立刻从慕清音怀里伸出小手，抓住了夜闵的衣角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：“哥哥！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哦！念念有糖都分你一半！不，分你一大半！”
夜闵看着念念那认真的小模样，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又被轻轻撞了一下。
他微微颔首，算是应答。
这一刻，药谷的主殿内，阳光正好。
凌清玄的手搭在慕清音肩头，慕清音蹲着怀抱念念，念念的小手抓着夜闵的衣角。
四个人，以这样一种自然而亲密的姿态连接在一起。
“我们是一家人啦！”
这句由孩子口中喊出的最简单的话，却成为了这个清晨，乃至未来漫长岁月里，最动听的誓言。
接下来的整整一天，药谷都笼罩在一种近乎沸腾的欢乐气氛中，而这欢乐的中心，毫无疑问是念念。
小家伙仿佛有无穷的精力，围绕着三个大人（在他眼里，哥哥也是大人！）跑来跑去，不断地巩固和确认着这个“一家人”的事实。
用早膳时，他坚持要每个人都坐在一起，并且指挥着凌清玄给慕清音夹一块他最喜欢的灵糕（凌清玄照做了，动作略显生硬，但慕清音低头接过时，耳根又悄悄红了），又催促慕清音给凌清玄盛一碗他熬制了许久的灵草粥（慕清音温柔地舀了一碗，放在凌清玄面前，换来对方一个微微颔首）。
至于夜闵，念念则把自己碗里那颗最大的、亮晶晶的灵果蜜饯，用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来，非要亲自送到哥哥嘴边。
“哥哥吃！甜甜的，吃了心情好！”念念踮着脚，举着勺子，一脸期待。
夜闵看着那递到嘴边的、沾着点点糖霜的蜜饯，又看看念念那不容拒绝的眼神，沉默了一下，最终还是微微俯身，张口接了过去。
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，对他而言有些过于甜了，但看着念念心满意足、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般的笑容，那甜味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。
“嗯，谢谢。”他低声道。
念念立刻笑开了花，比自己吃了还要开心。
早膳后，慕清音照例要去照料药圃。
念念立刻化身小助手，紧紧跟在后面。
但他今天的“帮忙”显然心不在焉，更多的时候是蹲在田埂上，双手托着腮，看着慕清音忙碌的背影，然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：“阿爹，你和爹爹在一起了，是不是以后就会一直给念念生小弟弟小妹妹了呀？”
“噗——”
慕清音正凝神给一株娇贵的月华草输入灵力，闻言手一抖，灵力差点岔了道，呛得咳嗽起来，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