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瑞翔细细打量了一眼,果真上上下下全是刀痕,或大或小,有些已经结了痂,但大部分都是新增的伤痕。
他不禁摇头无奈“全天下估计也只有黎秋这么舍得使唤你。”
沈清晓默然不语,只是专注的查看手中酸奶的生产日期。她曾经从来不会做这些事,习惯性逛超市,买所有东西时,开始确认保质期和实用性。
她甚至开始关注美食频道,会用两种以上的方法叠衬衫,做饭的时候终于分得清盐和糖,甚至能准确把握用量。这对她而言,都是无人分享的进步。若让乔夕得知这一切,一定会惊讶万分。
她甚至不曾为霍锦辰,去这么努力改变过自己。
起初是为了适应生活,为了生存,但越往后,却愈发希望能从那个男人嘴里听到赞扬的话。她喜欢看他笑,尽管他总是吝啬扬唇。
她记得小时爬到乔夕的怀里,偶然一次看到她腹部的伤痕,伤口很深,听爸爸说是一次飞机失事意外造成的,她问乔夕疼不疼,问她为什么那时候爸爸没在旁边保护她。
然后乔夕握着她的小手,笑着告诉她,“有些人值得你为他受伤害。”
温瑞翔拿着一袋咖喱酱打断了她的思绪,“我想吃咖喱牛肉,你会做么?”
她蹙眉,咬唇犹豫不诀,“可是大叔不能吃咖喱,他对咖喱过敏。”
“只做我们俩吃的不就行了,给他做其它口味的。”温瑞翔不等她回答,已经将咖喱酱扔进了手推车,“他这人很难伺候的,不吃葱不吃香菜,不能太甜也不能太咸,最变态的是他居然喜欢吃苦瓜。”
“还不止这些,他对胡萝卜嫉恶如仇,好像上辈子是因为吃胡萝卜中毒而亡的。”想到黎秋对于食物的挑剔,沈清晓不由猛地摇头,“都不知道是谁把他惯成这样,嘴巴刁的跟皇帝似的。”
“薇安以前是法国料理学院的学生,做的饭菜堪称五星级豪华盛宴,秋吃了整整五年她做的饭,嘴巴不挑才怪。”
温瑞翔说者无心,但清晓却听者有意。
她突然很想问自己,为什么对黎薇安的感觉,从反感渐渐变成了嫉妒?
她将手中拿起的苦瓜又放回了原处,好面子的嘴硬,“人各有长嘛,我煮的咖啡就特别好喝。”
“那改天给我煮几杯尝尝。不过说真的,我觉得评心而论,秋对咖啡的要求比食物要高的多,他可以一天不吃饭,但绝不能一天不喝咖啡。”
话音方落,沈清晓立马沾沾自喜起来,她这煮咖啡的手艺可是霍青打小教的,没个把年头绝对无法练就。
两人胡乱聊着,转眼便买了一大框,超市离家很近,清晓自然又负担了大部分的东西,看得温瑞翔半天合不拢嘴,“我见过力气大的汉子,还是头一回见到壮如牛的妹子。”
正开着玩笑,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,来电显示却是温泽安,他朝清晓比划了一个抱歉的手势,随后走到一旁接电话,“哥,怎么了?”
“财务部的温国华好像有携款潜逃的意向,他账户里大部分的钱都开始往国外汇款,你赶紧到警局去一趟,先把目前搜集到的证据递交,尽快冻结他的银行账户,让警方赶紧申请禁行令,以防他出国外逃。”
温瑞翔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,温国华闻到风吹草动,便迫不急待的狗急跳墙,也没费他跟黎秋织了这么久的网,“这件事秋知道么?”
“先别告诉他,今天董事长又变更了遗嘱,如果再没办法赶紧把上海分部的事解决,之后的仗可能不好打。他今天的心情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,这件事就别再惊动他了,免得他心烦。我这两天有空会去一次上海,你尽快把财务部的坏账查清黎。”
温瑞翔又聊了几句,挂断电话后便抱歉道:“我有些事必须要立刻去处理,我替你打车,你先回去吧。”
沈清晓忙朝他摆了摆手,“不用了啦,这里离家又不远,我走回去也才几分钟而已,你快去忙吧,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吃饭。”
温瑞翔实在急着离开,也不再强求,叮嘱她路上小心,便打了车先行离开。
只是他刚走没多久,天空便飘起雨来。
黎秋在家其实也没闲着,怀惴一肚子闷气在书房工作,一直忙碌到七八点才反应过来时间已晚,想到厨房随便煮些吃的,却发现冰箱里除了满满一排的胡萝卜外再无其它。
砰地一声摔上冰箱,头也不回继续到书房奋战,打死他也不会吃那种兔子才啃的东西。奈何过了半小时却实在饿的不行,外面天寒地冻,他不愿多费周折出门买吃的,想叫外卖,又不知道那丫头把外卖单放在哪里。
四面黎歌之下,只得用小萝卜去祭他的五脏亩。他小心翼翼的拎起一根萝卜艰难地塞进嘴里,学着沈清晓平日啃胡萝卜时的兔子样,一点点地嚼着,香甜的萝卜清香沁入舌尖。
一秒。
两秒。
没有三秒,他本以为自己能坚持三秒,但他还是很不争气的,在两秒零十微秒的刹那,把嘴里的萝卜贡献给垃圾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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