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欢迎光临33言情!
错缺断章、加书:站内短信
后台有人,会尽快回复!
33言情 > 古言 > 花见羞 > 第138章 鸨羽苞栩5
  • 主题模式:

  • 字体大小:

    -

    18

    +
  • 恢复默认

安重诲听闻王蓁未归,心下猛然一沉,松开秋沁的衣袖沿着原路往回走。

秋沁见安重诲脚步匆忙的样子,追上几步问:“没出什么事吧?”

安重诲只摆了摆手,头也没回道:“没事,可能是走岔了。你忙你的去,真没事!”说话间,人已经拐进檀园不见了。

沿着原路又回到渌竹馆,安重诲从屋里寻了一个灯笼挑着继续找。

他觉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天又黑,王蓁一个女子多半跑不了好远。况且就安重诲对王蓁性情的了解,她不像是那种爱钻牛角尖会想不开的女子。

举着灯笼在地上细细地分辨脚印,安重诲最终在竹林里的温汤溪边找到了王蓁。

安重诲找着她的时候,王蓁正坐在溪边一块大石头上,将一双脚浸在温汤里,手里拿着几块浑圆洁白的鹅卵石,听见脚步声的时候,没事儿人一样抬起眉眼,莫名地望着跑出浑身透汗的安重诲。

安重诲将灯笼丢在地上,捧起温汤溪中的水洗了洗脸,一屁股坐在王蓁身边,喘着粗气埋怨:“你这妮子,不吭一声就跑了,害我这一通好找。”

“师父你找我做什么?”王蓁仍是一脸莫名。

安重诲皱眉反问:“你刚才不是那样一副难过的要死的模样?”

王蓁很认真地点了下头:“嗯,没错,我是挺难过的。可是我难过是我的事,师父你找我干什么?”

“……”安重诲被王蓁问的一时语塞,竟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
王蓁一对漂亮的眸子被地上的灯笼照的晶亮,一眨一眨地将安重诲望着,片刻,突然伸手将他的肩膀紧紧抱住。

安重诲被突然这一抱,惊地身子瞬间僵硬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,只觉脸皮一片滚烫,刚褪去的一身汗又冒了出来。

王蓁只抱了片刻就松开了手,白皙明媚的脸上掬着干净的笑:“师父你找我,是因在担心我对吧?知道你担心我,我很高兴。”

借着灯笼朦胧的光晕,安重诲望着王蓁清澈明泉一样的眸子,突然觉的,为王蓁这样的女子,即便将这天下拱手奉于她的石榴裙下,也是值得的。

这样的女子就该是嗣源的,不!不是应该,是必须,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他。

陪着王蓁泡完了脚,师徒俩回到房内,王蓁觉着有些饿,吃了块饼。为防止她再度受寒,安重诲亲手煮了一壶滚烫的普洱。

捧着茶盏放在唇边吹,氤氲热气呵在长长的眼睫上,凝出极细极小的水珠,看上去毛茸茸的,随着轻轻一眨眼,扑落在颊上,留下一片薄薄的湿痕。

安重诲看的一怔,觉着要是哪天将这丫头惹哭了,她哭鼻子的模样必定也是倾城倾国的。

约莫是吃饼吃的口干了,王蓁一口气喝干了两盏热乎乎的普洱,安重诲看她这幅模样,觉着已经没必要多费口舌相劝,便道:“现在不觉着心里难受了吧?”

王蓁放下空茶盏,一本正经地摇了下头:“不,还是很难受的。”

“噗!”安重诲嘴里含的一口茶喷了出来。

能吃,能喝,能泡温泉,还有心情捡石头,他安重诲活这二十来年间阅人无数,从来就没见过难受还像王蓁这样的。

王蓁很淡定地用袖子揩去脸上被喷的茶沫子,一本正经道:“我曾答应过义父,要做个像白梅花一样干净美好的女子,义父曾送给我一首诗,我至今仍清楚记得。可是,经过那一事,我恐怕要辜负义父他老人家的夙愿了。”

安重诲有点没听明白,挑眉问:“你不是挺好么?为何这样说?”

王蓁少见地用幽怨的眼神瞥了他一眼,仿佛这话从他嘴里问出来是莫大的罪过,这令安重诲更觉茫然。

“我身为女儿,却弄丢了女儿家最为珍贵的东西……”话说至此,王蓁垂下长睫,眼角竟真攒出两颗泪来。

安重诲最见不得女人哭鼻子,眼见王蓁悬在眼里的两颗水晶珠子就要滚下来,心里不由就发急,连带脑子也飞速运转,终于在她哭出来之前,脱口道:“关于你方才说的这一点,你所领悟的同你义父所言,依为师看来,恐有些出入!”

安重诲的这一句果然奏效,王蓁一向是个识时务的女子,听师父说自己的领悟有误,眨了下眼,那两个水晶珠子就不见了,换上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,将安重诲望着。

安重诲其实是为应急胡诌出来的一句,至于后头的,他说话前根本就没空往深里琢磨。

此刻对上王蓁那对虚心好学的目光,安重诲突然有点过意不去,为了不辜负她这份虚心,安重诲觉着,自己有必要将方才的那个歪理,再诌的圆满些。

“咳,你方才说,你失了女子最为宝贵的东西,其实,你所认为的这个失,也需分个因果,也并非失了就全是坏事。”

王蓁蹙眉望着安重诲,一脸的严肃认真,正仔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。

安重诲喝了口茶,继续说:“就比如春秋的西施,三国的貂蝉,她们都有所失,但失的缘故却是为国之大善,这就失得其所。”

王蓁认真点了下头。这两个女子的故事,她曾在《三十六计》和《越绝书》书里读过,所以安重诲讲这番话的时候,她大约能明白他想说的意思。

安重诲没想到王蓁的颖悟之深,竟然轻而易举就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,心下大悦,继续诌道:“再者身为女儿,日后终要为人妻为人母,你所认为的珍宝也终有一失,关键是失给谁,怎么个失法。”

听至此处,王蓁皱着一张俏脸道:“可师父口中的这两样我都不占,一没失给国之大善,二没失给自己的夫君,我更该死了!”

安重诲顺着王蓁的话接道:“这有何难?你未娶,将军他未嫁,你把他娶回家不就了结了?”

呃?

王蓁迷蒙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安重诲,喃喃道:“将军他……肯么?”

安重诲也眨巴眨巴眼看着王蓁,因她应的太利落而有点反应不过来,再仔细琢磨一遍刚才说的那番话……

“咳,不对!是将军未娶你未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