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珠立刻摇头：“姑娘你先歇着，我将碗筷收拾下去。”说完，端起托盘迅速走了进去。
阮玉楼将茶盅放在桌上，抬手准备再倒一杯茶喝，手刚拎起提梁壶，水还没倒进杯子里，茶壶突然啪地一声摔在地上，瓷片碎了一地。
阮玉楼惊愣地看着满地碎瓷，抬手欲取东西，才发现两只胳膊已经软的全用不出力道，惊慌之下欲喊人，却发现嘴唇都动不得，嗓子里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。
正在慌乱的时候，一个身材高大的莽汉突然推门进来，走到阮玉楼跟前，将她软绵绵的身子往肩膀上一扛，向屋里的雕花木床走去。
莽汉将阮玉楼往床上一甩，就开始脱衣服，等将自己身上的衣裳全脱光了，爬上床三下两下就将阮玉楼的衣裳全扯了下来。
新泪痕压着旧泪痕一串串落在绣枕上，阮玉楼瞪着通红的双眼，看着头顶不停摇晃的纱帐，心一寸一寸变得冰凉。
莽汉办完了事，起身准备穿衣裳，刚提上裤子，妈妈就从外头走了进来，看着床上的阮玉楼，妈妈笑的越发灿烂，伸手向窗内的一个抽屉里，将那只装着银票的木匣拿出来，打开看了一眼，面上露出得意的笑。
手里捧着阮玉楼的匣子，妈妈坐在床沿上，伸手摸了摸阮玉楼芙白柔嫩的脸，笑道：“往后就别惦记你那个叶公子了，瞧瞧，多漂亮的一副骨肉，切莫辜负了这样大好的年华啊！”
妈妈说完，站起身就要走，回头见莽汉还站在床边盯着阮玉楼的身子流口水。
妈妈立刻板着脸努喝：“行了，别看了，已算是便宜了你，我同你的那笔帐，这回可是全勾了啊，要不是奶奶我欠了你的，她这幅身子还轮不着你头上呢，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，还不赶紧出去！”说话时连推带搡将莽汉推出了阮玉楼的房间，顺手带上了房门。
阮玉楼在床上躺着，仍是浑身动弹不得，又过了片刻，门口又传来一声轻轻推门的声音，床脚闪过角清橘的裙衫，碧珠出现在雕花大床前。
碧珠看着大床上被撕碎的凌乱衣衫，又看向床内一丝未着的夏玉婵，傻了一般呆呆地立在床前，好半晌才像是自言自语道：“她不是说只拿走银票么？这，这是……”
身子一软，扑跪在床前，将额头一下下用力撞向床沿，碧珠满脸是泪，嘴里含糊道：“都是我，都是我对不住姑娘，碧珠该被千刀万剐……姑娘……”
眼看着碧珠额角的血渍染红了床沿的幔帐，渐渐恢复知觉的夏玉婵勉强动了下唇，略带嘶哑地吐出一个字：“碧……”
满额是血的碧珠听见这声唤，猛地抬起头，看见夏玉婵的小指动了一下，双唇微启，红红的眼睛正望着自己.
碧珠赶紧站起身，拽了条薄被将夏玉婵的身子遮住，顺带紧紧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。
阮玉楼的模样想是要说什么，碧珠见她开口十分费力，便劝道：“姑娘且先略躺一躺，这药劲儿很快就会过去了。”
阮玉楼此时的心境却比方才镇定了许多，听见碧珠这番话，便也没再勉强，缓缓地将眼闭上。
碧珠怕夏玉婵看着难受，便趁着她闭上眼的功夫，将撕了满床的破碎裙衫整理出去，刚收拾完，就听见门口有轻轻的敲门声。
碧珠抬眼见阮玉楼仍闭着眼，便轻声走到门边，低低地问了句。门外响起胖丫憨憨的声音：“门房刚接了封阮姐姐的信，我顺道给她送过来。”
碧珠将门开了挑缝，对门外的胖丫道：“将信给我吧，我转交给姑娘。”
胖丫将信从门缝塞进去，垫着脚往里看：“阮姐姐这么早就睡了？”
碧珠接了信，立刻反手将门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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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蓁记性是千百个里头难挑出一个的，只是素日散漫惯了，难得肯在什么事上花心思，但只要走了心，那长进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。
她前阵子习舞练剑，不过为方便来太常司寻丁十六娘，所以平日里随着一众舞姬习舞的时候，多半在插科打诨，因她顶着个昭容的头衔，就插科打诨得明显了点，却也没人敢说她个不是。
可这阵子却突然风向一转，甭管是习舞还是练剑，都十分地用心，丁十六娘前脚教几个动作，几十个舞姬没一个能照着葫芦画出个瓢，王蓁却是腰身舞动的有模有样。
在惊地掉了满地的下巴中，王蓁从容绾完了最后一朵袖花，翩翩然回转身，对着众人嫣然一笑，目光落在丁十六娘脸上。
王蓁的这个媚眼，在丁十六眼里搁浅了足足有半刻才起了反应，丁十六娘挥手解散了一众舞姬，将王蓁拉到旁边，小声问：“你，最近有没有觉着身上有什么不对劲？”
王蓁懵懵地摇了摇头：“没有啊。”
丁十六娘又凑着鼻子过去，在她身上前后嗅了嗅，除了有一点甜甜的乳糖味儿，没嗅出别的味道，心下才稍安。挠了挠头，丁十六娘皱眉道：“前阵子教你学抖个水袖，你生硬跟我耗了整正六天，怎么这两天突然就开窍了？”
王蓁眨巴眨巴眼，问了句个毫不相干的话：“十六娘，你是不是很能打架？”
丁十六娘愣了愣，认真想了一回，很诚实道：“旧年在教坊跟着师傅学艺的时候，教坊里其他女弟子之间有过打架的事，不过好像都是弹琴同谱曲的打，好似没人同我跟师姐这帮学剑器舞的打。”
丁十六娘这番话落，王蓁还没反应，立在旁边的沫沫先噗嗤乐了：“那是自然，她们傻啊，万一叫你们拿剑给身上戳个咋办？”
王蓁目含欣赏地看了看沫沫，觉得这个丫头很有慧根，转脸对丁十六娘道：“你教的那些我都学会，从今日起，你教我些实际点的，打架能派上用场的吧。”
丁十六娘撑圆了一对美眸瞪着王蓁：“你干什么学这个？要刺王杀驾啊？”
王蓁很认真地摇了摇头：“想干这种事，只练几天肯定不成熟，那样的需练上几年才行。我想暂时学些简单的拳脚，如果碰上难缠棘手的事，能勉强应对一下，比如一掌下去劈晕个人这种，你会不会啊？”